外麵的正急促不安的燕青急忙應聲而進,而墨寒也急忙隨著進去了。
當走到裏麵,眼前的一幕讓他倆都愣住了,竟然對著他都忘記行禮了!
“主子!你腳怎麼了!”
當燕青看到裴菲菲的一隻腳腕正汩汩地在往外麵浸著血時,她不由驚呼一聲,當即就踉踉蹌蹌地走過地上雜亂的碎片奔到了麵無表情的她的麵前。
“主子!您痛麼?”
燕青輕輕地挽起她那被鋒利瓷片劃過的褲腳,看到那醒目的一道劃傷,心痛地問。
“不痛。我沒事。”
她見到燕青來了,總算綻開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聲音卻顯得那般地空靈,那般地虛無縹緲,讓人覺得她就如一陣輕煙,如果此時來一陣風的話,就會將她吹得煙消雲散!
而他聽到她們的對話之後,匆匆地跑過來,看到她腳踝上那道已露出白骨的傷時,不由心更痛了!
仿佛那道傷不是在她的身上,而是割在了他的心上!
他恍然記起,剛剛一時激怒之下,他抱起了一個很大的花瓶衝著她的腳下狠狠地砸了下去!
大概就有那麼一兩塊鋒利的碎片將她的褲腳割破這才傷了她吧!
他情不自禁地蹲了下來,剛想伸過手去摸她的腳,看仔細上麵的傷口,可還沒來得及觸碰到,她的腳就顫抖著往後一縮,似乎他的手是一把鋒利的刀要傷害她一般!
她的這一動作又傷害到了他已極度敏感的心,他一開始還變得柔軟了的心又因為她的回避攸地一下變得冷硬起來了!
站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退到一旁冷冷地對著墨寒說:“去為娘娘醫治吧!”
“是。”
墨寒急忙上前,急忙上前處理她的傷口。
看著墨寒弄妥了之後,他又對著燕青漫聲吩咐道:“令人速速將這裏清理幹淨!另外重新換一整套更好的家什進來!”
“是。奴婢馬上就去辦!”燕青低頭領命。
“不必了!不用費這個神了!何必換了砸,砸了換的?就這樣了吧!反正我想皇上您不會想再踏足寶雲殿了,而我又不稀罕這些物什,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一直沉默的她突然冷冷地開了口。
慕容景項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娘娘!”燕青急得直跺腳!
這好不容易的皇上似乎因為她的傷有了些悔意,她又這樣說上一句,那不是往快要熄滅的火上再澆上一桶油麼!
唉!主子誒!真地讓人難以理解。
慕容景項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緊抿著嘴立在那裏半晌,最後仍然說道:“快吩咐下去!馬上!”
“是。”燕青急忙應了,跑出去叫人。心裏卻還是有些歡喜的。心想他到底對她不是無情啊!他隻不過是因為嫉妒而一時鬼迷心竅!現在隻怕回過神來,已經很後悔了吧!
慕容景項看到墨寒一直默默地垂手立於兩旁,猜到他可能有話要說,便問:“什麼事?”
“回稟皇上!紀將軍已無救了!”他語出驚人!
他話音剛落,裴菲菲就一臉不敢置信地立即站了起來,顫聲說:“你說什麼!”
“娘娘!微臣已經盡力了,但紀將軍傷勢過重,微臣並無回天乏力之術,請皇上娘娘賜死墨寒吧!”他頭也不抬,但語氣卻堅決無比。
“天啊!”她叫得一句,就雙眼一翻,一陣暈眩,人失去了知覺,仰頭就往後倒去!
“娘娘!”剛走進來的燕青一聲驚呼!
“菲菲!”慕容景項看她關心紀勇卓比關心她自己更心切,本來就又恨又妒,後見她傷心欲絕,更是心碎,本想舉步往外走,但當聽到燕青的一聲驚呼,他這才回頭,最終上前及時地扶住了她,製止了她倒身於滿地的碎瓦瓷片之中。
抱著她那瘦削的身子,再看著她那瞬間蒼白的容顏,無色的嘴唇,他心痛欲裂,轉頭對墨寒說:“你還忤在那裏做什麼!還不過來瞧瞧娘娘!”
“皇上,墨寒已是死罪之人,恐怕已無資格再來診治娘娘了吧!”
墨寒卻立在原地,並不著急上前。
“朕免你死罪!快過來!不然朕真地要治你死罪了!”
他大怒,但是為了她,強壓怒氣,雙眼卻都噴出火來了。
“是。臣遵命!”墨寒心裏暗暗一笑,這才急忙趨步上前。
他知道裴菲菲隻是因受不了刺激這才激怒攻心,氣血上衝,致使暈厥,所以隻需疏通她氣血即可。
當下用手指掐按她的人中,再輕輕揉壓太陽穴,又拿出一瓶清神的精油,倒出指腹之上,輕輕揉在了她兩側太陽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