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是發現我再也熬不住了,伸手解開了我的穴道。我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屋裏的光線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知道他似乎朝我伸出了手,似是一個擁抱的姿勢。我本來僵硬的身體更加動彈不得,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事實上,我真的是站久了,有些頭暈眼花。西門覺隻是拍了拍我的肩,“回去睡吧!”
我在離開的時侯,又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看著我,我驚惶地垂下頭,西門覺太奇怪!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人感到害怕。
當我第二天拿著我的鞭子出門的時候,迎麵碰上了陸行天這個老家夥。他看了看我萎靡不振的樣子,怎麼也分不開的眼皮。立刻發出來一陣怪笑聲,這笑聲太過刺耳,連西門覺也被引出來了。
“陸前輩為何發笑?“他謙卑有禮的樣子實在是太假,連說話也說出了置問的口氣,隻是他自己沒發覺,果然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一時間很難放下姿態。我想起,西門覺平日裏在冥月樓耀武揚威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習慣他此刻的轉變。
“令弟昨晚定是勞累得緊啊,睡覺也沒睡好。“他說完,繼續笑看著我,我忍住將他胡子拔光的衝動,今後走著瞧吧!
“嗯,他一向如此,做事情沒有個限度!“西門覺的話聽起來奇怪得很,我又在陸行天臉上看到一抹詭異的微笑,這老頭,真是靈劍閣的閣主麼?我不禁在心底產生懷疑。
“今日有貴客光臨此處,二位可願與老夫一起前去,迎接貴客。”
“不知前輩口中的貴客是何人?”西門覺麵上帶著一絲冷寂的微笑,他說話的時候言語間還帶著一股莫名的高傲氣息。
“南北雙飛燕留客,血色芙蓉微雨衝。”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兩位應該與這位貴客是舊識才對!”
他說的是血芙蓉!這個蛇蠍般的女人是蒼山老鬼的弟子,這個女人我在三年前攻下毒葬穀的時候見過一次,她最愛穿一身紅衣,雙眼時刻流露出一絲媚氣,但江湖眾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她曾經有過三個丈夫,都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突然暴斃。她的丈夫死後,她並未表示出太大的傷心,而是一如既往的繼續她的生活,因此,她又有另一個稱呼叫做毒寡婦。她與南北雙燕的恩怨很簡單,她的第三任丈夫就是南北雙燕的堂兄,這個男人和他一起還不到三個月,便丟了性命。
“老夫得到消息,血芙蓉今夜要來靈劍閣偷劍。老夫希望二位能夠助我一臂之力,讓血芙蓉的企圖化為泡影。”他說著麵上露出幾分沉重之色,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把握的樣子。
這便是他口中的貴客,西門覺大笑幾聲,朗聲道,“自是舊識,我二人自當前往迎接,前輩請放心。”
他怎麼可以答應得如此爽快,我忍不住向他使了幾分眼色,怪他答應得太過順口。但他似乎並未看到我的示意,而是再次向陸行天保證到,“前輩就請放心吧,這位貴客,我與鶴千自然會好好接待。”
他的話讓陸行天很是高興,這個老頭立馬大笑起來,“勞煩二位,老夫感激不盡。”他說著,對著我們行了行禮,這老頭正經起來的樣子有些令人不適。我的心中生出一份不安,總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黑夜便真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