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最大的羞辱(1 / 3)

聶子逸鎮定的看著眾人:“其實是這樣的,剛才郡主的丫鬟告訴我,郡主得了急病,不能下床。今天是郡主的大喜日子,郡主又得了急病,為免誤了吉時,所以我才特地抱了這隻小羊羔出來拜堂。”

“竟然還有這種事?”議論聲再次響了起來,顯然這些賓客對聶子逸的舉止大為不解,而且也不肯相信。

就在這時,二公子聶子然悄悄溜到王妃林玉燕的身邊,俯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林玉燕吃驚的表情簡直比剛才還要誇張,不過她畢竟是王妃,也見過許多大場麵,所以勉強忍住,極力裝的淡定。

聶知秋卻是氣的臉都變色了,這個三兒子一向任性妄為,居然在妹妹的成親當日也敢戲弄眾位賓客,真是氣煞人也!他氣的正要發作,卻被王妃扯了扯衣袖。

林玉燕朝他遞過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發火,“王爺,今天是瑩兒大婚的日子,諒逸兒也不敢胡亂搗蛋,現在吉時已到,還是快拜堂吧。”

聶子逸把小羊羔放到蒲團之上,那隻小羊羔開始叫了起來:“咩咩咩……”還不停的走來走去。

這下墨非煙可不幹了,她上前一腳把小羊羔踢飛,憑什麼啊?晉王仗著家世顯赫,強召她為婿,現在成親的當天,居然抱了隻羊來忽悠她?當她是那麼好欺負的?不過這樣最好,她正好可以借題發揮,最好把這門親事扯黃了,那她就不用擔驚受怕,也不用擔心掉腦袋了。

她忽然發飆:“這算怎麼會事?我墨非煙堂堂一個男子漢成親,居然跟一隻小羊羔拜堂,你們晉王府是不是太羞辱人了?”

聶子逸大喝一聲:“墨非煙,在喜堂之上豈容你胡亂說話?吉時已到,還是先拜堂要緊,有什麼事等拜完堂再說。”

“我怎麼不能說話了?雖然我是入贅到晉王府,可我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你們竟然讓我跟隻羊拜堂,你們也太欺負人了!”都到了這個時侯,墨非煙也豁出去了,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也許鬧一鬧還有條活路。

“墨非煙你好大的膽子?”聶子逸大聲說道,“今天你和這隻羊拜堂,這隻羊就代表著你的娘子,你居然一腳踢飛了這隻羊,那就是你褻瀆了你的娘子。別忘了,你可是入贅晉王府,以妻為大,你居然不把妻子放在眼裏,你也太沒有教養了?”

墨非煙禁不住冷笑起來:“真是可笑,你們晉王府一個這麼大的家族居然連一個懂規矩的人都沒有。既然郡主就在府中,那幹脆讓她出來拜堂好了,何必拿一隻羊來敷衍我?”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郡主得了急病,現在正在請大夫醫治,若是她能出來,我們早就叫她出來拜堂了。”聶子逸急得不行,現在恐怕父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方正告訴他,妹妹留書出走了,就在喜婆給她換頭飾的空檔,她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了晉王府。事關重大,他沒有立即告訴父母,而是自作主張抱了隻羊出來拜堂,沒想到這個墨非煙居然鬧了起來。今天來了這麼多的賓客,每一個都是易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子瑩離家出走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要不晉王府的麵子往哪兒擱?

墨非煙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隻知道現在是一個機會,她要把握好這個機會,也許趁這個機會可能退婚。從聶子逸那閃爍的目光中,她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要不然聶子逸不會這麼緊張。

這時賓客們都大聲說、小聲嚷的議論起來,紛紛在談論這件事,大家都表示對郡主不能出來拜堂感到驚訝。

聶知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整個大堂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望向他。

聶知秋清了清嗓子:“諸位請稍安勿躁,郡主身體不適,所以不能出來拜堂。不過婚例中亦有新郎或新娘不能出麵拜堂,以動物取代拜堂的習俗。所以……這件事大家都不要再議論了,繼續拜堂。”

晉王這番話讓大家都不敢再說什麼,聶子逸把羊重新抱到墨非煙的身邊。

墨非煙不甘心的正要反駁,忽然後頸被聶子逸輕輕一拍,頓時,她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這個該死的聶子逸,居然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墨非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聶子逸隻是微微一笑,“好了,現在繼續拜堂。”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墨非煙隻覺得膝蓋一軟,居然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司禮也恰在此時高喊:“一拜高堂。”

墨非煙感到有一股力量催動著她頭往下彎,這些全都是聶子逸幹的,他肯定是用武功來逼她就範的,她想反抗,但無能為力。

“二拜高堂。”

墨非煙真是恨死了,她根本就不想拜堂,也不想成親,如果不是這個聶子逸,她早就跑了!不像現在,如果身份暴露,那一定玩完。

“夫妻對拜。”

跟一隻小羊羔拜堂,真是天下奇聞,這恐怕是墨非煙穿越以來最到遇大的羞辱。可是她現在連抗議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還要被聶子逸這個混蛋作弄,真是肺都要氣炸了!

“送入洞房。”

就這樣要被送入洞房了?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徹底完了!墨非煙絕望的看著胸前掛著的彩球,想象著下一刻鍾就要麵臨的郡主,就算現在沒死,她也嚇的兩條腿都軟了,簡直都不會走路了。

“你們快把郡馬扶進洞房。”聶子逸簡短的交待了一聲,就在大堂內幫著父親招呼賓客。

很快,墨非煙就被帶入了洞房。

完了,馬上就要看到郡主了,沒想到我這麼命苦?墨非煙悲哀的想著下一步的厄運,被人扶到洞房中。

可是郡主根本就不在洞房中,洞房中根本就沒有人,隻有大紅的“喜”字貼在正中,大紅的地毯、大紅的幔簾、大紅的蠟燭,紅的逼人的眼。可對墨非煙來說,那全是血色,她已經預感到死亡的色彩。

自從踏入晉王府就沒有見到郡主,難道這個郡主真的是得了重病?直覺告訴她,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會不會……會不會是郡主離家出走了?

這個想法在墨非煙的腦海裏隻是一閃,她沒有深想下去。不可能事情這麼湊巧,她會離家出逃,這個郡主未必會是這樣,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吧?

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新房的門“呀”的一聲被人推開,墨非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該來的一定會來,躲也躲不掉的,她根本就不敢去看來人是誰,隻是把腰彎的很低,嚇的連頭也不敢抬。

墨非煙正在忐忑不安,忽然聽到“嗤”的一聲冷笑,接著聽到說話聲:“怎麼連頭也不敢抬?剛才你不是很大膽嗎?”

又是這個混帳的聶子逸?墨非煙隻覺得血往頭上衝,霍的抬起頭來,對著他怒目而視:“三公子,我這洞房花燭夜,怎麼來的是你?我娶的可是你們晉王府的瑞陽郡主啊?好像娶的不是你吧?”

“當然不是……你想的美!”聶子逸清了清嗓子,斜乜著她,“我是來跟你交待一聲,郡主身體有恙,今天晚上不能跟你洞房了,所以……”

“真的?”這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讓原本滿腹怨氣的墨非煙差點兒笑出了聲。不能洞房,那就是不能見到瑞陽郡主?更不會被揭穿身份了?真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看來今天晚上要躲過這一劫了!

看到墨非煙似笑非笑的神情,聶子逸不由的心中來氣。要不是因為這個娘娘腔,妹妹就算再怎麼大膽也不可能做出離家出走這樣的事情啊,都是被這個娘娘腔害的!

“怎麼,你看起來很高興?”

“沒有……”墨非煙長吸口氣,努力裝出凝重的神色來,“對於郡主的遭遇,我深表同情,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事事難料……古人都這麼說了,我除了一聲歎息,還能有什麼辦法?”

“還算你說了一句人話,記住,明天早上早點起床給父王和王妃請安。”聶子逸丟下這句話,匆匆的離開了新房。

搞什麼烏龍?這個聶子逸巴巴的跑來說這麼一句,然後就閃人了?

墨非煙嘴裏嘀咕著,把頭上的郡馬珈取下來,她早就想摘下這個玩意兒了,剛才是不敢,現在可是放心大膽了。反正郡主也不可能來洞房,她的小命也保住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突然之間放鬆下來。

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那個瑞陽郡主到底是得了什麼怪病?按著道理說,他這個新郎應該過去探望才是,可是聶子逸隻是來交待了一句話,根本就沒有讓她去探望的意思,難道說自己真的蒙對了?這個郡主真的逃婚了?

墨非煙沒有再深想下去,她隻知道今天晚上逃過了一劫,至於明天……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那也是明天的事情,反正晉王府守衛固若金湯,她也沒有本事逃出去,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