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人情債(1 / 3)

此時整個月華樓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有著一觸即發的態勢,稍不留神,就會釀成大禍。

方正這次的出來的任務,不但要救回聶子逸,還要保障墨非煙的安全。見此情形,他“刷”的一聲拔出了劍,劍已出鞘,蓄勢待發!

墨非煙環視了一下四周,隻見那幫侍衛向他們步步逼近。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她根本就不會武功,隻靠方正一個人,麵對這麼一群侍衛,就算動起手來,也是吃虧的份,硬拚的話估計隻有死路一頭!這麼想著,她連冷汗都下來了,不過越是在這個時侯,就越是要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微一思忖,她輕拍著方正的劍鍔,示意他把劍收起來,然後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

那些侍衛見她這麼大膽,反而有所忌諱的朝後退去,騰出一塊空地來。

墨非煙明明感覺到兩條腿都已經發軟了,卻還是壯著膽子,硬撐著走到樓梯口。

沒有人知道墨非煙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方正也很愕然,白衣少年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不知道她要玩什麼花樣!

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墨非煙卻站在樓梯口,大聲朝著樓下喊了一句:“掌櫃的,給我拿紙筆墨上來。”

眾人都大惑不解,卻看到掌櫃的已經拿上來了紙筆墨。

墨非煙長吸口氣,對方正道:“方兄,麻煩你替我寫幾個字。”本來她是想自己寫的,不過想到到自己的毛筆字水平那麼差,讓人看到未免貽笑大方,故此讓方正代筆。

方正深感困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墨非煙附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方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依著墨非煙的吩咐,提筆寫了幾個字。

待他寫完,墨非煙把白紙黑字遞到了白衣少年的麵前:“執事大人,不管怎麼說,這次都是我們晉王府不對,但是無論如何,這次送往福親王府的壽禮,你們一定要交出來,三公子也一定要放。至於小郡主的事,就當我們晉王府欠你們一個人情,他日就算刀山火海,隻要你們一句話,我們能夠做到的,就一定會做到。”

白衣少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那張紙,隻見上麵寫著三個大字:“人情債。”他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這算什麼?”

“執事大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墨非煙說到這兒,忽然笑了起來,用低的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小郡主,你把我家三公子擄走了幾天,想必他也吃了不少的苦頭,郡主還是放人吧。”

白衣少年的臉陡然漲得通紅:“你……”

墨非煙朝她微微點頭:“執事大人,你還是不要再執著了。”同為女子,她早就看出來,那個白衣少年也是女子所扮,而且從剛才的對話中,更加認定了她就是景華郡主齊悅。如果她不是齊悅的話,根本就不會這麼生氣,更不會把聶子逸擄走……一個良王府的執事,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看到少年漲紅的臉,她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果然沒有錯。

齊悅憤恨的瞪了她一眼,狠狠的把紙攥在手中,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放人!”

墨非煙大喜,朝她拱手笑道:“多謝大人成全!”她的笑容裏,有一種意猶未盡的嫵然。

齊悅又狠狠的盯著她,上下打量,最後恨聲道:“我們走。”說完帶著那名少女,領著那幫侍衛,拂袖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良王府的侍衛領著聶子逸,把擄走的壽禮送回月華樓。

很顯然,聶子逸這幾天吃了不少的苦。他本來俊秀英偉,風度翩翩,可是現在,他身上的衣服又皺又髒,臉上沾滿灰塵,連神態也不複往日的瀟灑,很有一種垂頭喪氣的狼狽感覺。

墨非煙忍笑看著他:“三哥還好吧?”

“好什麼好?你沒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嗎?”聶子逸沒好氣的吼了一嗓子,然後又苦著臉,“這幾天可把我餓壞了,快點把好吃的都端上來。”

方正聞言,急忙安排掌拒的上菜上飯。

估計聶子逸這幾天都沒吃過什麼東西,他連口茶都顧不上喝,狼吞虎咽的一連吃了三大碗白米,這才停下了筷子,拍著滾圓的肚皮打著飽膈:“這下終於吃飽了。”

墨非煙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三哥吃飽了?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

聶子逸瞪了她一眼:“有什麼好說的?整件事情你們不都知道了?”

方正歎了口氣:“三哥,若非這次煙兒出麵,隻怕我也沒有本事把你救出來。”

“方兄,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難道你要我感謝這個娘娘腔嗎?”聶子逸不改鄙夷的態度,數落起來,“要不是這個娘娘腔,瑩兒也不會離家出走?二哥就不會因為尋找瑩兒,不能到福親王府送壽禮。而我,更不會杠上這個苦差事?你們知不知道,這次我被人抓走,足足餓了好幾天呢?”

方正無奈的歎了口氣,同情的看了墨非煙一眼,勸道:“三哥,事已至此,現在什麼也別說了。福親王爺的壽辰在即,父王讓我們把你救出來後,跟你一起把賀禮送到,然後一同回府。”

“這樣啊?”聶子逸瞥了墨非煙一眼,懶洋洋的道,“既然父王已經安排好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墨非煙也懶得跟他這種人計較,連看都不屑去看他,隻道:“如果三哥沒有異議的話,那我們就盡快上路吧,時間已經不多了。”

聶子逸又瞪了她一眼,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方正製止了:“三哥,煙兒說的對,我們還是盡快上路吧。”

“那好,等我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們再上路。”聶子逸說完了這句話,大模大樣的到客房沐浴更衣。

方正怕墨非煙心裏不痛快,替聶子逸說好話:“煙兒,不要跟三哥一般見識,他這人向來這樣。”

墨非煙撇了撇嘴:“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才懶得跟他計較。”她在晉王府也呆了一個月了,和聶子逸針鋒相對了這麼久,怎麼不清楚他的為人?跟他這種人計較就是自討沒趣,要不是這次王爺下了死命令,她才不願意跑這一趟呢?

方正見她這樣說,倒是放下心來,雖然三公子和煙兒不合,不過煙兒卻極有肚量,這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等聶子逸沐浴更衣之後,大家沒有多停,帶著壽禮,在一幫侍衛的護送下,馬不停蹄的把壽禮送到了福親王府。等到三個人再回到易州的時侯,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三公子他們回來了!”

伴著仆人的一聲驚呼,消息迅速傳到了聶知秋的耳朵裏。

此時,聶子逸、墨非煙和方正已經邁進了王府,準備去拜見晉王爺。

“娘娘腔,待會看到父王,你準備怎麼和父王說?你應該知道你自己,你不過是晉王府的女婿,而我妹妹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你應該清楚你是什麼麼身份,我又是什麼地位,你也不想往後在王府的日子難過吧?”雖然聶子逸這段時間避口不提被擄一事,不過近鄉情怯,說他不害怕,那是騙人的!所以,他才這樣半是威脅半是拉攏的跟墨非煙說話。

墨非煙冷然一笑:“三哥你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聶子逸露出滿意的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明白就好。”

方正走在後麵,見此情形,不由得扯了扯墨非煙的衣袖,朝她小聲道:“你不用管三哥,他自己做錯了事,我們不用替他遮掩,有父王處理。”雖說他是晉王的義子,但為正直,從不趨炎附勢,凡事向來幫理不幫親。

墨非煙感激的朝他點點頭:“我懂。”

這樣一行人就來到了大廳,聶知秋和王妃,還有管家林玉堂、祁遠等人早就等在大廳了。

看到聶子逸進來,聶知秋就大聲斥責:“你知不知做錯了什麼?”

聶子逸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道:“怪良王府的人不講情麵嘍。”

“你還想推卸責任?”聶知秋對這個兒子真是頭疼,這個兒子永遠都讓他操不完的心,凡事沒有擔待。

管家林玉堂見狀,忙勸了一句:“王爺……”他既是王府的總管,也是王妃的弟弟,身為聶子逸的舅舅,不可能坐視不理。

聶知秋瞪了他一眼,繼續指責聶子逸:“我不管誰不講情麵,既然讓你去送壽禮,你為什麼要去招惹景華郡主?出門在外,不管什麼人你都敢招惹,你好大的膽子?”

“那也不能怪我,那天反正下大雨,我想既然不能走了,就到酒樓喝酒,沒想到惹招上那個瘋婆子……”

聶知秋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管你什麼理由,總之這件事是你的錯。”說到這裏,他抬頭看到一眼跟在後麵的侍衛,質問道,“還有誰去了?”

李越等一幹人隻好舉起了手,聶知秋咬了咬牙:“你們是負責保護三公子的,結果還跟他一起去喝花酒,簡直不知所謂,罰你們停薪三個月。”又指著聶子逸道,“你身為王府的三公子,知錯犯錯,本王就罰你一年的月錢,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