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旦旦多坐了會,將酸奶喝完,才離開蛋糕房。
乘坐出租車在一家咖啡店門口停下,瞥見到靠窗坐著的男人,邁步向裏走去,她今天出來的主要任務並不是給俞囡沁她們送藥膏,而是履行跟這個男人的一個約定。
離他還有兩三步遠的時候男人就站起身來,舉止禮貌溫和有禮。
秦旦旦坐下來,定眼一看,驚訝疑惑道,“是你?!”
白襯衫駝色休閑褲,袖口微微挽起,一張溫和俊雅的臉龐給人以好感,眉眼清俊,黝黑的眸子流轉著令人信服的精光,嘴角永遠噙著一抹淡然的笑,好似什麼都不在乎又好似所有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胸有城府一副成功精英人士的派頭。
最關鍵是這個人竟然就是那天在超市跟她搭訕又在校園裏意圖勾搭她兩個好姐妹的人,姚晨遠!
“原來秦小姐還記得在下,真是榮幸,秦小姐你好,請允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姚晨遠,你未來的經紀人。”
再次見到這個少女,姚晨遠激動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著不規律的旋律,他竭力掩飾住自己的真實心情,舉手投足間充滿著溫雅淡然的氣派。
偽君子!
雙手抱胸,秦旦旦看向他似笑非笑,“哦?我好像還沒有跟你簽約吧?”
他看不上姚晨遠的做派,今天這一趟看來是白來了,秦旦旦有些失望。
姚晨遠笑了笑,自信從容,“秦小姐一定聽過一句話,‘先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秦小姐無疑是一匹千裏良駒,而我,注定是你的伯樂。”
還真是自大,秦旦旦微微一笑,慢條斯理道:“你是不是我的伯樂這件事另當別論,話說你約我來,到底想說什麼?”
她自認不是多麼聰明的人,但她素有自知之明,姚晨遠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狐狸,她招惹不起。
“我看重了秦小姐的才華,說實話,你的舞跳得非常棒,而且外在條件極其出色,如果你跟我們公司簽約,我有信心在兩年內將秦小姐打造成國內超一線明星!”
姚晨遠說這句話的時候,神采飛揚自信,好似真的看到了有一天秦旦旦站在演藝圈的製高點,收獲成功的喜悅。
而他也的確沒有說錯,秦旦旦的外在條件絕對沒話說,姚晨遠近乎癡迷的看著對麵的女孩,她有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皮膚是象牙一樣潤澤光潔的白,一雙美好純澈的眸子裏卻深深蘊含著火一般的熱情,烏黑的秀發飄拂在身後,仿佛山川靈秀之氣都錘集於她的身上,恬淡高雅的豐姿更顯出塵,而明明如此鍾靈毓秀般的人物,身上卻總讓姚晨遠品味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妖嬈嫵媚的氣息。
當然,那不是普通媚俗,而是刻進骨子裏的魅惑風情。
秦旦旦靜默了一會,她當然高興姚晨遠的識趣,能夠真正看到自己身上的閃光點,並且能夠對她有如此大的自信。
然而,雖說現在這個時代明星比戲子身份地位要高得多,但同樣是賣笑的,本質上來說對秦旦旦並沒有什麼區別。
人重生到了這裏,但思想上仍然局限而故步自封的秦旦旦不可避免的陷入死巷。
她眉頭微蹙,道,“我不想當明星,也不會唱歌不會演戲,我隻想跳舞。”
姚晨遠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不過隻想跳舞嗎?
他想了想,跟秦旦旦明說,“如果這樣的話,你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出名,你的舞蹈是很出彩,但你現在籍籍無名,你不是海內外著名大師的嫡子,也沒有名校的光輝畢業證,你隻是一個徒有夢想有才華的普通女孩,世界上有才華的人多多少,舞台離你有多遠,你可能想象不到,你或許一生隻能小心翼翼的觸碰到它的台階,永遠沒有攀登上去的機會。”姚晨遠沉聲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眼前這個女孩講清楚殘酷的事實。
瞥了他一眼,秦旦旦嘴角微勾露出兩排潔白的細牙,失笑,“你聽錯了,我的意思是,不想當明星,跳舞是我一個人的事,何必在乎是否出名,我自娛自樂也挺好。”
唱歌?她餘音繞梁的絕妙歌聲曾一度風靡整個汴城;演戲?齊王府秦姨娘梨花帶雨的哭泣能令齊王主動奉上叛國餘黨的名單。
然而這些浮於表麵的風光都不是她想要的,這一世,她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平平淡淡快活悠哉,不願刀光劍影不願勾心鬥角,平平靜靜樂樂嗬嗬做一個胸無大誌的普通人。
姚晨遠錯愕,清俊的眉骨高高揚起,臉上毫不掩飾的不讚同,“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外在條件這麼出色,隨隨便便就能達到別人奮鬥一輩子仰望不到的地位,到那時,名利地位財富名聲唾手可得,你不想要那種站在高處俯視一切的感覺嗎?”
秦旦旦白了他一眼,“姚先生你癔症了吧,這世界上又不是所有女孩都渴望成為明星,光鮮亮麗下誰又知道哪些藏汙納垢,我安安穩穩的過自己小日子不行嗎,我就是個普通的十九歲女高中生,你啊,別對我抱太大希望。”
“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放棄的是什麼,或許將來你會追悔莫及遺憾終生!”姚晨遠仍是不可置信,不死心的繼續規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