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帶苦澀的一笑,“今年主辦方突然想要擴大影響力,原定的時間已經改了,就定在寒假裏,這樣來自各個地區不管是專業還是業餘的舞蹈選手們都能夠順利參加,且寒假裏又不用擔心學業耽擱,賽製也改變了不少,原有的評委沒變但應這次的改革加了兩位國外的知名舞蹈家。”
說著她歎息一聲,“本來這是好事,至少時間相對充裕了,但賽製陌生,評委也不熟,今年忽然改革,情況莫測,連老師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仲華老先生在舞蹈屆的地位還是很有影響力的,如果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隻能說明這次確實變換很多,又加了外國評委,風向顯然已經不再跟以前一樣清晰好掌握。
可是這些跟她好像還是沒關係吧,秦旦旦喝了一口秦媽端來的蜂蜜水,眼瞼微垂,心裏想著。
“蔣老師,你說的這些我聽明白了,隻是既然我已經退出就萬不可能再回去,畢竟...這也太尷尬了。”
秦旦旦抿唇一笑,她退出後是仲宣的表妹楚雅兒頂替的名額,蔣琴如果今天來是想她繼續跟仲宣搭檔,她卻是沒這麼大臉回去跟人搶。
蔣老師知道她是誤會了,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尷尬的笑了下,然後又堪堪頓住,臉上露出為難,過了好一會,才仿佛像是挑字眼措辭一般,輕聲道,“仲宣受傷了。”
秦旦旦瞪大了眼睛,裏麵全是不可置信,紅葉的男一號都受傷了
話題突然轉變的有些無奈又沉重,蔣琴望著秦旦旦的眼睛,她接著說,“是上一次與楚雅兒登山時為了救她摔下來的,粉碎性骨折,短時間裏絕對不可以跳舞,因此,這次來是我提議也是老師的決定,我們想讓你代替L市舞蹈學院參加此次的‘蓮花杯’,同樣是紅葉,隻是老師把它修改了幾段變成了一個人的獨舞,通過討論,我們一致覺得這個角色隻有你能勝任。”
秦旦旦聽到仲宣腿摔斷了心下唏噓,她沒有傻到問為什麼不是楚雅兒跳,隻說,“去參加比賽我這邊當然沒什麼問題,”畢竟在L市鬧失蹤嚇了人家一通,去比賽也沒什麼,隻當償還人情,然而一些原則性的問題還是要問清楚的,“我是代表L市舞蹈學院參加比賽的,拿如果我拿到獎杯是屬於我自己個人的還是學校的?”
蔣老師臉上又是一陣尷尬,麵對人家漂亮的小女孩都有些抬不起頭,“院裏肯定是不可能讓這個榮譽流落在外,否則就不可能由校外人員參加比賽,舞蹈學院多的是跳舞的,在他們眼裏誰去都是一樣,”說到這蔣琴又是苦澀一笑,認真而又祈求的望著秦旦旦,“然而‘紅葉’是老師多年的心血,所有人都舍不得糟蹋它,因此隻能想出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人選我們定,榮譽屬於學院。”
仲華老師在舞蹈屆地位不差,但還沒有到能夠影響學校領導的地步,這一點可以看出一些藝術家的無可奈何。
好吧,說來說去,跳一場累死累活還隻能算是別人的榮譽,她辛苦要死別人拿獎,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幹這事好嗎?!
秦旦旦很鬱悶,說實話她真不想幹這事,她又不是菩薩,光去救苦救難了,她現在可是要養家的人,而且目前還有家公司,她不為自家公司多想想法子盈利然後掙大錢,她是閑得發毛去幫人渡劫吧。
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方要求確實太苛刻,蔣老師連忙又說,“學校也覺得這樣太過為難,承諾,如果你答應出賽並出色完成拿到獎杯,視獎杯含金量可以提出一些要求,且隻要要求合理校方都可以考慮。”
秦旦旦心一動,可以提要求的話......微微一笑,露出嬌美乖巧的側顏,“給錢吧,其他什麼都是虛的,我如果拿到金獎,你們能給多少錢?”
搞藝術的人都有點視金錢如糞土,蔣琴雖然還沒到如此品節高尚的地步,但她萬萬沒想到一個長相漂亮精致且氣質澄澈出眾的女孩,對著她開口就是錢?
錢誰都想要,但是‘蓮花杯’金獎的價值是能用庸俗的金錢來衡量的嗎?那簡直就是在侮辱舞蹈藝術!
說實話,這一刻蔣琴是十分氣憤的,太陽穴都在凸凸的跳,她覺得秦旦旦就是在無禮的褻瀆藝術,不僅將舞蹈的門檻看得低賤,而且狠狠的羞辱了仲華老師和自己。
蔣琴的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