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媽出去之後,邵睿整個人就仿佛變得溫柔了許多,身上的冷氣也似乎消散褪盡,他微微勾起嘴角,一點也不在乎秦旦旦冷若冰霜的臉上對他露出的憎惡,自顧自的走到她的床邊,輕輕執起她的纖纖玉手,迷戀一般的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你終於醒了,我好想你。”仿佛喟歎一般,他抬起頭,深邃的眼睛裏含著眷念。
秦旦旦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由於剛才的憤怒而睜大的泛紅的眼眸微微閃了一下,竟然沒有將手拿開,邵睿以為這是她的妥協,見之欣喜若狂,眼睛發亮,手下用力更加得寸進尺的將她細膩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溫柔細致的摩挲。
“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太擔心你了,我怕你永遠也醒不過來,永遠也不肯再看我一眼。”他表現的好像完全沒有在意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之前他對秦旦旦異常狠厲的侵犯和傷害也仿佛從記憶力消失從未發生過,如此坦然的如同情人低喃一般對她說出溫柔繾綣的話語。
看你一眼,看你什麼,你怎麼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秦旦旦心裏泛起絲絲恨意,那樣被人侮辱不當人一般的對待,她又不是聖母怎麼可能就憑你邵睿一兩句甜言蜜語,低聲下氣的偽態,就將之前的傷害一筆勾銷
完全是做夢。
秦旦旦抽出手,拿起一邊的手帕狠狠擦拭,尤其是被邵睿摸過蹭過的地方,一遍一遍的用力,然後她對上邵睿愈發冰冷僵硬的眸子,勾起唇,冷冷一笑。
你以為你邵睿是多麼高貴一個人,對她秦旦旦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一不順心就那樣糟踐侮辱他人,今時今日,你的高貴你的深情,統統都拿走,她秦旦旦不稀罕,不稀罕你的裝模作樣。
“夠了。”邵睿沉著臉,拳頭緊緊握著,黑眸深處蘊著隱忍的怒氣,薄唇裏微微抿緊的唇角流露出幾分黯然,他望向秦旦旦,少女微昂的下巴毫不留情的將對他的鄙視表露於形,一雙美眸裏盡是冰冷決然。
“怎麼,這樣就受不了,是不是還覺得自尊被侮辱踐踏了,那你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對我的嗎,你威脅我恐嚇我甚至是逼迫我,我哭著求你,你充耳不聞,你根本不把我當人,你有權有勢,所以肆無忌憚,你想過別人的感受嗎,你隻管心頭快活隻管耍自己的威風!”
邵睿看她這樣忽然悲傷起來,胸中湧動的怒氣也瞬間消失,低啞著嗓音道,“我隻是想要關心你,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你了,我想你。”
“我不要你假惺惺,不要覺得現在裝一副情聖的模樣,我就會被你感動,你說過邵睿,你說你喜歡我,可是抱歉,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秦旦旦大聲而又煩躁的喊出這句話,她真的已經被邵睿折磨的精疲力竭,她完全想不通邵睿為什麼一定要苦苦糾纏她,錢貨兩訖,他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完了,他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為什麼就不能放手!
“旦旦......”邵睿受到了傷害,聽到秦旦旦說不喜歡自己,這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叫真的心痛,他目露悲戚的看向秦旦旦,心髒的收縮令他疼痛欲絕,他不能不看著秦旦旦,他怕那麼決絕無情的她會眨眼消失掉,她臉上的憎惡是那麼明顯,他甚至生不起一絲的氣怒,他隻是覺得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那天在醫院裏,他絕對不會做出那樣令他幾乎後悔終生的事,他不再顧及他的自尊,如果可以,他願意向秦旦旦低頭,隻要她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滾!”秦旦旦厭惡透了他的這種惺惺作態,她煩躁的拿起花瓶就砸向邵睿。
房間裏嘩啦一聲響,外麵一直靜等著的秦媽嚇了一跳,實在放心不下,趕忙推開了門,張開手就慌慌張張的喊,“小姐你別生氣,有什麼事好好說,邵先生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花瓶很重,秦旦旦又是剛剛醒來,頭還暈得很,她蹙著眉頭,疲憊的揮了揮手,“秦媽你站一邊去,這個事情你不要管,我今天把話就撂下了,有他就沒我,我絕對不要再見到他。”
為什麼兩個不相幹的人還要繼續糾纏,她絕不容許這種事情存在,他們之間隻能是一刀兩斷。
“小姐,”秦媽焦急萬分,不明白小姐怎麼就突然生了這麼大的氣,可是小兩口之間的事又不是她一個仆人該管的,可作為小姐身邊最親密的人,尤其是邵先生明顯如此的愛護小姐,秦媽也顧忌不了那麼多,“小姐你怎麼能這麼對邵先生呢,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那樣的關係,而且這次要不是邵先生出了那麼大的力,你現在還生死未知呢,您至少要懂得感恩啊。”
是的,沒錯,在秦媽的心裏,雖然她極力希望邵先生能夠跟小姐走到一起,可如果小姐執意不願痛邵先生一起,哪怕他們還有一個孩子,秦媽也不會阻攔小姐,然而現在的情況又是,邵先生並沒有對小姐做錯什麼事,相反處處照顧忍讓她,這次還加上了一個救命之恩,秦媽絕不容許小姐這個時候擔負一個背信棄義的罪名。
“你說什麼,”秦旦旦整個人仿佛被雷鳴擊中一般,眼裏透著愕然,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指著邵睿,求證般的望向秦媽,“你說是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