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完,她爹又要把矛頭指向她了,立馬對她橫眉豎眼:“你呢!你還嫌棄賦之配不上你不成?”
她當然不是嫌棄卞賦之了,兒時她和卞賦之一同念書,她虧了有前世的記憶才能表現出幾分聰慧,而卞賦之是真的聰慧,凡事一點便透,學什麼都快,為人處世周全,性子謙和得體好到令人發指。
他對她全心全意的照顧,萬般包容,這樣的人何能不動心?可她也深知他的好,不過是身份所致,於她這個人沒有半分關係,換個人他依舊這樣。
好歹她也是受過現代教育的新女性,怎能和一個不喜歡她的人隨隨便便就發生關係呢?在她道德敗壞的內心其實還是有那麼點操守的。
但,默默低頭看了一眼她一馬平川的前胸,讓一個男人對她產生感情是個何其艱難的事情,就連色誘她都沒有資本!
付老爺見她遲遲不回話,一拍桌子,道:“你給我跪到祠堂好好想想!可對得起付家列祖列宗!”
跪祠堂啊,付跡莫默默把那本“秘聞錄”塞進袖中,幹跪著多無聊,帶本書看看。
付跡莫剛要起身去祠堂了,付老爺又喝道:“等等!”
不是吧爹!要不要這麼趕盡殺絕,連本書都不給看!
付老爺神色變了變,道:“莫兒,過兩日就是你的生辰,明日你務必親自去給忠武將軍送請帖。當初秦大將軍給你當武學師傅,可你不思進取終日惹他生氣,還欺負他家兒郎,如今斷要好好賠罪,悉心款待一番他家兒郎才是。”
哎?雖然她當初是不思進取,但給人家耍大官威風的是您老人家吧?如今倒好,秦家一步登天,去討好人家的責任倒是落到她頭上了。
她當初也不是真的不思進取,她本來對學武是有幾分興趣的,畢竟在現代沒有學武藝的機會,可嬰兒時期她受了點刺激,自此便隻能不思進取了。
在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便聽這一世的爹娘付賀臨與劉氏從旁說道。
劉氏:“老爺,這孩子生性活分,力氣也大,我看待她大些就請個武學師父,把身子骨練起來,將來定能同老爺般神武。”
付賀臨挺了挺結實的胸膛:“夫人說的極是,這身子不僅要練還要補,待她能食五穀雜糧後便進補身子,既然是我付家的嫡長子就要有長子的樣子,身子骨一定要硬朗,文武兼備!”
於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付跡莫每每做夢都夢到未來的自己長了威武又雄壯的八塊腹肌,虎背熊腰真漢子。因此學武以後,她一味偷懶不思進取,當初的秦大將軍官階低,對她打罵不得,還要讓兒子給她陪練挨打,心裏是有些不痛快,但主要還是付大老爺您老人家不自省吧?
多說無益,誰讓她是“兒子”呢?付跡莫點頭應下,乖乖去跪祠堂了。
祠堂內。
付家祠堂十分大,能頂普通人家一個院子,牆上掛幾張祖宗畫像,下麵立著數不清的牌位,桌上供著時常更換的瓜果佳肴。
付跡莫坐在蒲團上悠哉翻書,偶爾從上麵抓一把紅棗吃,吃的津津有味。
書裏內容十分有趣,把她和紀浮回相處的細枝末節都串在了一起,再添油加醋真像那麼一回事。連她都沒想到她和紀浮回在一起時這麼有愛,翻著翻著她突然發現某頁書角處有一印章,細細一想,這印章不是紀家鋪子專有的嗎?
怎麼回事?付跡莫有種被算計的感覺。紀家是富商,紀家老爺與她爹是結拜兄弟,五年前搬到長萊,關係卻不是很深厚,她爹還經常提醒她提防紀家人,如今細細一品,她倒真覺得紀家人某些地方似乎有些怪異,就像是……
看來她明日有必要和紀浮回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