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的!將軍您自己不喝就罷了,還不讓付大少喝!付大少今個是壽星,怎麼能不和兄弟們多喝幾杯!”
“喝喝喝!今個不醉不歸!”
“對!不醉不歸!”說著就上手給付跡莫灌酒。
這幾個是平日裏唯恐天下不亂的紈絝,宴席進行到這有頭有臉的客人已經走了,長輩也都退場了,剩下的都是平日裏胡鬧的公子哥們,他們便都肆無忌憚起來。
付跡莫習以為常一笑,這幫人就等著把她喝趴下呢。舉起酒杯要一飲而盡,突然被一隻手橫空奪去了。
“既然如此,我替她喝。”秦予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繼而將酒杯“哐”的放在桌上,整個人散發出駭人的肅殺之氣,把在場的人都嚇傻了。
即便三番五次提醒自己不要衝動,但他仍無法眼睜睜看著她被一群男人灌酒。
宴席的氣氛瞬時冷了下來,付跡莫愣了,秦予霄這是關心她還是砸場子?剛才見他除了和長萊幾個長輩喝了幾杯,別人的敬酒統統未喝,倒是跑來替她擋酒了,這是演的哪出?
麵對驟冷的氣氛,秦予霄也為自己的失控懊惱起來,愧疚又無辜的看向付跡莫。
付跡莫眼皮一抽,他這是在賣萌嗎?
“哎?這好事得加我一個!跡莫,來!哥哥替你喝!你家地窖裏存的酒最難得了!我說你也太不地道,平日裏自己偷著喝就罷了,今個怎麼還占著呢?你一邊喝茶去,酒得讓給兄弟們喝!來來來!喝!”紀浮回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摟上付跡莫的肩,自斟自飲了一杯,又把氣氛帶動了起來。
幾個紀浮回的門下客立馬躥騰道:“就是的!付大少喝茶去吧!平日裏酒還喝不夠嗎?這得讓給兄弟們!”
“瞧你們一幫沒出息的!一聽付大少家裏的酒難得就搶起來,都滾開!先給哥哥來一壇子,讓哥哥我嚐嚐真假!”
“去你的!”
氣氛一時間又熱烈起來。
紀浮回貼在付跡莫耳邊,邪笑道:“哎呦,我的好弟弟,這怎麼換了身衣服就把大將軍給糊弄手裏了?”說著眼神往秦予霄那一瞄,本來看著他們的秦予霄立刻一扭臉喝了一杯不知道是茶還是酒的東西。
付跡莫一抬手肘狠狠給了他一下:“躲開!別動手動腳的!”
紀浮回哎呦一聲,揉了揉肚子,對付跡莫咬牙切齒道:“忘恩負義的小東西!”
付跡莫皮笑肉不笑:“那也比你不懷好意好!剛才那幾個給我灌酒的都是你的人吧?”
紀浮回聞言一僵,又嘿嘿笑道:“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
付跡莫拿起一杯酒,陰森一笑:“想太多?那你好好想想!”說完一把捏住紀浮回下巴,給他灌了杯酒下去,嗆的他嘴裏鼻子裏都是酒。
人潮之外,站在不遠處的秦予霄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雖然有人來湊合他,他不想應付就統統擋了回去,便沒人再敢過來,付跡莫與那些人相處的很好,反而是他多此一舉了,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曾經,一無是處的他被摒棄在她的世界之外……
無論他如何努力,即便現在成了功成名就令人敬仰的將軍,可依舊融入不進她的圈子。她依舊被旁人包圍著,像一束光,而他卻隻能站在光圈之外遠遠看著,想想覺得自己可笑,秦予霄放下酒杯打算退場了。
付跡莫注意到他要走,便跟了過去:“予霄!”
秦予霄身形一頓,背影有些僵硬。
付跡莫跑到他身旁,對他笑道:“多謝予霄好意。你從京城來大概不知道,我與這些人經常湊在一起,大家鬧慣了並無惡意,你以後同我們熟悉了便知。”
秦予霄轉過身,遲疑一下道:“剛才是我唐突了。”
付跡莫很自然的搭上他的肩:“一回生二回熟嘛!我們既然成了朋友以後這種機會多的是!這裏不同京城,沒那麼多規矩,你以後習慣就好。”
肩部傳來陣陣暖意,一路暖到了心低,秦予霄釋然一笑:“好。”
付跡莫回以更親切的笑容:“你這是要走嗎?我送送你。”
兩人並肩前行,在付家大門口告別,付家下人早已牽來了秦予霄的馬,秦予霄翻身上馬,望著馬下對他笑的客氣的付跡莫暗下了決心。
無論是因為身份還是其他,他已不再是曾經的秦予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站在她身邊。
而送走秦予霄的付跡莫盯著他遠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想到:這個秦予霄有古怪,她以後要多加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