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霄:“解藥。”
柳恒夕不可思議:“什麼解藥啊!一醉方休是烈酒根本就沒有解藥!你不會以為我給她下藥了吧?她大概會醉個一天一夜才能醒過來……”
嘎嘣。
某人拳頭處一響。
“我送她回去。”說完沒等柳恒夕反應就脫下自己的外袍將付跡莫罩住,攔腰抱了起來,繼而大步流星離去。
柳恒夕看他抱付跡莫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馬廝裏秦予霄的副將正候著,見秦予霄抱著一人出來一驚:“將軍,這是……”
“你一會兒去付家帶個話,說我邀付公子出城一趟,明日回來。”秦予霄將馬繩牽過,把付跡莫扛在肩上,毫不費力的上了馬,再將她攬入懷中,付跡莫哼了一聲,眉心小皺一下倒是沒醒,秦予霄拿袍子將她罩好,免得一路上被人看到。
副將問道:“那將軍您回營嗎?”
“不回了,我要去個地方,九王爺還在裏麵,你一會兒將他護送回折衝府,不要讓他到處亂跑,今天的事也不要和任何人說。”說完一揮韁繩揚長而去。
草長鶯飛處,有一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院落,四周綠意盎然、嫋無人煙,石砌的圍牆上已經爬上了新長的藤蔓,使這座宅子融在一片綠中。
這是秦家曾在長萊居住的府邸,自兩年前秦予霄的爹成了大將軍,秦府所有的人都搬去了京城一個不剩,這邸破落的宅子便無人記得了。
這邸破宅對於他爹來說大概是過往的恥辱,而對他來說卻是最美好的回憶,因為他在這裏第一次遇到了付跡莫。
吱呀。
推開已經落了漆的木門,裏麵倒是沒有和外麵一樣顯得破舊,秦予霄早就找人清掃過了這裏,還騰出了幾間屋子,供他偶爾回到這裏住幾天。
秦家沒有花園,一進門就是他小時候練武的地方,殘缺的梅花樁、木人樁還都在那裏,連那幾塊給他們練體力的石頭也還在,往昔仿佛就在眼前。
十年前的這個院落。
“啪!”
一柄長鞭毫不留情的抽在不過十歲的秦予霄身上,他骨瘦如柴皮膚黑黃,除了一雙眼睛黝黑明亮從頭到腳都是暗淡的,他扛著兩個盛滿水的木桶艱難的紮著馬步,兩隻不住發顫的胳膊上都是鞭痕,新傷舊傷觸目驚心。
高大的男人對他大聲嗬斥:“我秦逸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笨的兒子!給我好好練!不到一個時辰休想挪步!”
“老爺!付大人來了!”老管家話音剛落,一個爽朗的聲音便傳進了院中:“秦校尉!聽聞全長萊就屬你武功高強,我想請你當犬子的武學師父不知可否?”
“付大人這是哪裏的話,能給貴公子當師父是我的榮幸,付大人快請。”
秦予霄熱的耳朵裏都是轟鳴聲,汗珠不住的往下落迷住了眼睛,他根本不知道四周發生了什麼事。忽然,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甜味,然後眼睛被一隻軟軟的小手揉去了汗水,他眯縫著眼睛試圖掙開看清楚,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童,他有雙很好看的眼睛,形狀像朵桃花,眼周還帶著淡淡的粉色,睫毛長而卷翹,他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小男童。
這正是八歲的付跡莫。
秦予霄將她輕柔的放到床鋪上,掀去了遮著她臉的衣袍,繼而坐到床邊端詳著她的睡顏,雙眸中是無法言語的溫柔。
她的容貌其實和兒時出入不大,隻是不知道為何,長大以後卻少了許多女子的柔美,添了些許男子的剛硬,讓她成了如今這般讓女子著迷的容貌。但無論如何,她在他心中都是最美好的女子,宛若初見時的美好。
秦予霄看著她有種酷熱難當的感覺,吞了吞口水,鬆了鬆衣領,抬手摸向她的臉頰,小的時候他就這麼做,隻有在她睡著的時候才敢偷偷地摸一下。他遲疑一下才真的摸了上去,雖然時隔多年,但觸感似乎一如當初,柔滑的讓他胸口跳得厲害。
就在這時,付跡莫睫毛顫了顫,繼而睜開了眼睛,惺忪的雙眸蒙著一層水波,像淺溪裏浸著的挑花瓣,波光粼粼桃色無邊,秦予霄呆住了,手指僵在原處沒有收回來。
付跡莫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挑唇一笑,豔麗無邊,揚起頭張口含住他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