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利·廉根本沒有衛惜繚這麼鎮定, 他臉色蒼白的坐在床頭目光緊緊盯著房門, 手心冒著冷汗, 卻牢牢抓著衛惜繚。
他不知道為什麼衛惜繚現在都不讓他啟動機甲, 還如此輕鬆自在, 仿佛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般。
可從內心湧^出的恐懼在感知下, 察覺越發接近的黑暗而讓他渾身顫抖。
往日再沉著冷靜, 說到底也隻是主星上沒有經曆過風雨被嗬護著的小雌性。
衛惜繚坐在他身側,似乎並不在意對方什麼時候能破門而入,隻是發了條消息後, 才關了通訊。
這時大門赫然被撞開,左手被百利·廉捏的發疼。
那頭破門而入的犀牛抖了抖掉在身上的碎屑,龐大的獸形根本無法進門, 冷笑而又帶著嘲諷的憐憫, 注視著百利·廉的故作鎮定和衛惜繚看似的漫不盡心。
不過是兩個乳臭未幹的小雌性,如今肯定是嚇得瑟瑟發抖還要強作鎮定。
為了盡快抓^住他們, 這個士兵目光陰狠的盯著兩隻獵物, 同時變成^人形打算進入臥室。
百利·廉幾乎克製不住的顫抖, 他想問衛惜繚, 還有多久萊斯特能來, 還有多久博雅能來, 還有多久自己的追隨者們能來,雖然心裏明白他那三個追隨者來的話也不過是對方的一盤菜,可卻能給予自己些許安慰。
隻是, 這些話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從所未有的恐懼,或許是知道的太多,也或許是沒有經曆過風雨,初次便遇見了千年罕見的暴雨,而他瘦弱的身軀站在荒野之下,直麵這場災難。
獸人的變化隻需要零點五秒,而房門道衛惜繚所在的床,雄性獸人也隻需要一秒道兩秒便能抓^住他們之間的一個。
百利·廉飛快的想,自己或許能擋一下,先讓衛惜繚跑?他太重要了,對這世界而言,太重要了,不論是他們之間的友情還是意義,都值得自己舍去性命。想著,百利·廉笨拙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想要擋在衛惜繚麵前。
可惜,對方剛化為人形,與此同時跨出一步,嘲諷的看著百利·廉這毫無作用的舉動時,一聲輕音的能量槍扣動扳機的聲音響起。
衛惜繚一手握著從身後掏出的搶,一手把錯愕的百利·廉拽起,嘲諷的看了眼倒在麵前死不瞑目的士兵“走吧,博雅應該快趕來了。”
百利·廉還沒回神,被拉的跌跌撞撞,可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先前給他帶來恐懼的雄性獸人。
居然死了,死的如此輕巧。百利·廉再次回頭看向身前的夥伴,明明應該是第一次殺人,可對方居然能瞞住自己,瞞住對方,如此迅速一擊之下根本沒有猶豫的開槍。
從頭到尾,他都在激怒對方,讓那人在思考,在憤怒或在害怕,卻沒有時間來思考衛惜繚...
雄性獸人的強悍在麵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雌雄獸人時,總是有幾分掉以輕心。衛惜繚便利用這點,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一擊必殺。
先前犀牛弄這麼大的動靜都沒人前來護衛,怕是這棟樓裏的其他保護他們的士兵都被^幹掉。衛惜繚想著目光暗了暗,看來叛徒不隻是一人“躲起來還是去找博雅?”
百利·廉知道衛惜繚的意思,深吸了口氣,集中精力。第六感固然是本能,可如果太過強烈的情緒也會讓第六感產生差錯。
“門口,很危險,他們快進了...”百利·廉顫抖了下,牢牢抓緊衛惜繚的手。
衛惜繚側頭考慮了半分鍾“他們?”敵人?
“是的。”百利·廉知道他們現在是甕中之鱉。
博雅能力不弱,他帶來的手下也多是中高手,突破重圍來救人應該很快。從事發道現在不過五六分鍾,博雅三道四分鍾裏勢必會出現。
可,便是如此緊張,那些在門口虎視眈眈的叛徒怕是也等不及了。從那頭犀牛撞開房門鬧出的動靜到現在,足夠讓雄性獸人抓^住兩個東竄西跳的小雌性,在等上一兩分鍾還不見人鐵定會進來抓他們。
而如果他們要逃...衛惜繚看向窗戶,從一樓窗口跳出去也不難,但難就難在如何躲避雄性獸人的嗅覺和視覺,他和百利·廉畢竟沒有真正訓練過。
“圖拉按星球的人還真夠猖狂,等會兒必須要讓兩個元帥聯合著滅了所有海盜。”衛惜繚一邊嘟嚕,一邊帶著百利·廉往樓上躲。
能拖延些時間,是一些。等博雅來後,自己直接帶著人跳下去,不怕沒士兵接人。
當衛惜繚和百利·廉推開樓頂的窗台時,果然如他所料埋伏在小樓外圍的內應或混進來的搶匪已經等不及了。聚集在小樓大門口,四個守住門口,四個進入小樓,兩人一組,各自從左右兩側搜索衛惜繚和百利·廉的身影。
“到底是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量?!”百利·廉對他們猖狂感到不可思議和憤怒。
衛惜繚安撫的拍拍他的肩“我們兩就算再低調,可有心人也能發現我們特殊的身份。主星上鐵定也有人給他們撐腰,或者說...見不得墨菲好,也或許是想要獸神的恩寵,更有可能想對收到獸神眷戀的最後兩族來個毀滅的打擊,什麼都有可能。”針對他們兩,不外乎這幾種“可能,也就是一個見色起意鬧出的事吧。”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多內應叛徒。
百利·廉直覺覺得衛惜繚說的沒錯,忽然扭頭看著不遠處,博雅憤怒狼狽的獸形,赫然在黑暗中躍出一口咬上看著大門的四個叛徒之一,他的士兵緊隨其後。
與此同時,搜索的人赫然發現先前那頭犀牛的屍體,憑著他們敏銳的嗅覺,隱約感覺出人還在樓內。
“天台!”一個雄性獸人用力的嗅了嗅,赫然開口道。
衛惜繚低頭看了看高度“怕嗎?”
“不怕。”比真落到他們手裏,摔死都算輕的。
衛惜繚見狀立刻喊到“博雅在這接我們!”
博雅幾乎是憑借本能的鬆嘴,看著小樓天台上的兩個小雌性,頓時扭身想他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