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這時已經將糖葫蘆吃完,用錦帕優雅的擦了擦嘴後,蹙眉道:“姐姐,你對這丫頭也太放縱了些,怎麼說你也是主子,哪有做奴婢的不守著主子,反倒自己去玩的道理?”
“鶯兒性子活潑,不必拘著她。”吉祥笑著答道。
“那是姐姐你性子太好慣的,要我說,做奴婢的就得有做奴婢的樣子。”如意擺出主子架勢,帶著威懾看了紅兒一眼,“紅兒,你也想去放河燈嗎?”
“奴婢陪著小姐就好。”紅兒哪裏不懂她眼神之意,立即躬身答道。
如意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吉祥,麵帶幾分驕傲道:“姐姐,看見了吧?做奴婢的就該像紅兒這樣才對。”
吉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並未辯駁,她可沒有忽略紅兒眼裏一閃而過的怨恨。
方才買糖葫蘆時她就知道家丁必定會買四串回來,因為一般來說這類零嘴隻有女子喜歡,在場的女子剛好四位,通常能跟在主子身邊的都是得寵的大丫鬟,有好吃的主子也不會吝嗇分丫鬟一些。
隻是她太了解如意了,這姑娘骨子裏極其自私,前世紅兒就曾經私下跟別人抱怨過主子小氣,隻是那時候她疼愛如意,聽不得有人說自己妹妹不好,於是教訓了紅兒一頓,讓她不許在後背議論主子。
有了前世的經驗,吉祥料到如意不會分紅兒一串糖葫蘆,於是她故意借口糖太多黏牙,將自己的賞給了紅兒,果然,如意不舒服了,拐著彎教訓紅兒。
讓鶯兒獨自去玩也是有意為之,如意雖是庶女,但主子氣派極大,絕對看不慣自己縱容丫鬟,依照她驕傲的性子,必定會拿紅兒做對比,借以讓人覺得她比自己更有主子派頭。
一切都被她算計好了,紅兒的心裏已經被播下怨恨的種子,隻要假以時日,這個丫鬟便能成為她的一枚極其有用的棋子。
鶯兒放完河燈回來,開心得眉眼彎彎的,還鼓動吉祥也去放一盞,吉祥對這事兒沒有興趣,搖頭拒絕,如意則是覺得放河燈有損她的小姐形象,也不願去,幾人又逛了陣,感覺有些饑渴,便找了家臨河的酒樓坐了進去。
剛上二樓雅座,吉祥的眼神便閃了閃,她看到賈榮華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眉心微蹙,剛想說換家酒樓,賈榮華卻已經注意到她們,大步走了過來。
“賈大小姐,我們又見麵了。”他一走近,便優雅的拱手一禮,端得是風度翩翩,但看著吉祥的眼神卻帶著熱切。
他現在心情可謂是激動莫名,在廟會裏尋了一個多時辰了,卻始終沒有找到吉祥的蹤影,腳都走酸了,隻好先找個酒樓坐下休息會,沒想到剛坐沒多久,便看到吉祥了。
這莫非便是所謂的命中注定的相遇?
賈榮華覺得一定是這樣,看來他跟吉祥當真有緣,連老天爺都在幫他製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