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掌控了整個家族,第一件事就是改為原姓吳姓,讓賈府見鬼去吧!以後梧城再也沒有什麼賈府,有的隻有吳府!
想到這裏,賈老爺似乎已經看到了府邸大門上鮮明的“吳府”牌匾,不覺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賈榮華不知他爹就這一會兒功夫,已經腦補了一大堆東西,隻當他是想到了日後吞並甄府的事,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對沒安好心的父子,就在緊閉的書房裏得意的大笑,隻是一切真會如他們所願嗎?
此時,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正行駛在從京城去往梧城的官道上。
馬車內,一名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正閉目側臥在軟墊上,一個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漂亮杏眼的年輕女子,則跪坐在男子下方,輕巧的替男子錘著腿。
男子垂在軟墊上的右手手指,一下一下敲著,節奏剛好與女子捶腿的節奏同步,分明是沒有睡著,隻是閉目養神而已。
須臾,男子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猶如一灘濃墨,又有如一個無底的漩渦,當你盯著他眼睛看,似乎整個人都會被吸進去。
男子麵如刀削,五官出眾,宛如精雕細刻,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喜言笑之人。
如果說愛著紅衣的賈富貴是團熱情的火,那這個穿著黑衣的男子便是塊冷漠的冰。
都說水火不容,當如火的賈富貴遇著這如冰的男子,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火融化了冰,還是冰凝固了火。
或許有些事情真的是上天注定的,賈富貴不會想到,他日後情路上最大的情敵,此刻已經往梧城而來。
男子忽然坐了起來,掀開簾子探出頭去,問駕車的仆從道:“飛星,等到了前麵一個城鎮,不要再走官道,該走山路,這樣近些。”
“主子,山路常有山賊出沒,不安全。”名為飛星的駕車男子回道。
“憑你和流星的能力,還會懼怕區區幾個山賊?”
“懼自然是不懼的,但屬下怕會招惹麻煩。”
“無事,我自有分寸,照我說的做便是。”男子強勢的打斷他。
飛星隻得點頭應下。
男子關下簾子,重新靠回軟墊,麵紗女子說話了,聲音有如珍珠掉落玉盤,動聽悅耳,“爺,霓裳為你泡壺茶可好?”
男子冰冷的麵容緩和了些許,拉起霓裳的手放在手裏握著,說道:“不用麻煩了,方才累著你了,歇息一會兒吧。”
“能為爺做事是霓裳的福氣,怎麼會累呢?”女子漂亮的眼睛裏明顯有著傾慕和迷戀,雖然麵紗遮住大半張臉,但光從眼睛和聲音來分辨,必定是個絕色佳人。
“傻姑娘,爺當初救你可不是要你為奴為婢的,好了,馬車顛簸,靠著爺歇會兒吧。”
霓裳眼裏露出一抹羞澀和喜意,乖乖地將身子靠進男子懷裏,即便看不清麵容,也能猜到她此刻嘴角一定掛著幸福的微笑。
在霓裳看不到的角度,男子眼裏劃過一抹冷冽,根本沒有半點與他說出的話相符的情意,接著繼續閉上雙眼,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