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音然一晚上沒睡著,相反,傅妍說著說著就窩在她懷裏睡著了,一覺到天亮,睡得可香。
越音然聽著耳畔平緩的呼吸,溫熱的氣體吐在她脖子上還癢癢的,被傅妍枕在腦袋下的胳膊始終找不到抽回來的機會,索性就讓傅妍枕了一晚上。
結果舍己為人的越警官隔天早上手臂麻木到沒有知覺。
“你是不是傻?”傅妍睜眼看到齜牙咧嘴的越音然,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傅妍幫越音然捏了一會,而後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氣,傅妍過去開門,香味瞬間更加濃鬱。
回過頭,傅妍和越音然相視一看,都被這詭異的現象弄的一臉懵逼。
“姐,”張曉蓓聞聲回頭看了傅妍一眼,手裏的大勺有模有樣的舀動著,“起來啦。”
傅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在吧台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水,然後眯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有反常態的張曉蓓。
“來嚐嚐我做的營養粥。”張曉蓓熄了火,隔著布把粥鍋端過來放在桌上的雕花桌墊上,而後馬不停蹄的又拿來幾個碗,小心翼翼的盛上。
後來下來的越音然意料之中的也被嚇的一頭霧水,別扭的在傅妍旁邊坐了下來。
“老實說吧,怎麼回事?”傅妍看了一眼碗裏的粥,直奔主題。
張曉蓓討好的笑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扭捏樣,“也沒什麼事……”
“好好說話。”
“咳……那個,姐,我要走了。”
傅妍拿著勺的手停了停,抬眼瞧她,“走去哪?”
“我要搬出去住了。”張曉蓓說著忽然站了起來,有模有樣的抱拳客氣,“這段時日多虧姐姐照顧,無以回報……”
“行行行了。”傅妍翻了個白眼,“你先說你要去哪,想通要回家了?”
“當然不。”張曉蓓理所當然的挑了一下眉毛重新坐了回去,“我自己租了房子。”
“一個人住?”
“嗯……那,那不然呢?”張曉蓓說著低頭喝了一口粥,毫無防備的被燙的哇哇叫。
傅妍頭疼的撫額,“不行。”
“為啥啊……”
“你媽昨天還打電話問過我,你想讓我把你交代出去麼?”
“當然不行!”
“那你就乖乖在這呆著。”傅妍道,“別再想著跟某某某同居之類的事情。”
“……”
傅妍送完越音然,回頭路邊醫院門口停車場的時候看到了一輛非常眼熟的黑色轎車,當時沒放在心上,不過進醫院,傅妍就想起來了。
這些天在醫院碰到許晗已經見怪不怪了,傅妍大多數時間都是裝作看不見的,除非對方攔上來,傅妍又不好動手硬把她推開。
不過今天除了許晗,還來了幾位,看樣子分明是地位不低的樣子,以至於跟在一邊的許晗看到傅妍也不好像平時那樣湊上來打招呼。
“薑嵐?”傅妍看著走在最前麵的高挑女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薑嵐是許晗上司這件事,傅妍早有了解,事實上她比較好奇的是,走在薑嵐側前方的小女孩。
她穿著深色的小洋裝,打扮的像個洋娃娃,但盡管這姑娘年紀不大,但也絕對已經成年了。可是她的舉止卻像極了小孩子,時不時蹦兩步,肆意的四處打量,摸摸碰碰,然後再回頭拽著薑嵐的手臂,大力的晃動著,興奮地跟她講著什麼。
對此,薑嵐始終保持著極為恭敬的態度。
就好像,這個一眼看上去心智不全的小姑娘有著比薑嵐更高的地位。但又好像不僅如此,畢竟薑嵐平靜的麵容上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反而眉目間隱隱透著無奈和寵溺。
她一麵和領路的裴錦聊著什麼,一麵又把鬧騰的小家夥照顧的麵麵俱到。
傅妍聳聳肩,目送著一行人消失在轉角口。
“今天醫院來了好多人,妍妍你看見了麼?”剛走進辦公室,安雅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疙瘩裏冒了出來,趴在傅妍的桌子上壓低聲音說道。
傅妍收拾著桌子,順便輕輕點了點頭,“嗯。”
安雅咂咂嘴,然後把在外麵聽到的那些話又給傅妍重複了一遍,“我聽說,是黑|道來的,”她神秘道,“沒想到那個許律師,上頭竟然是混黑的……還有那個小姑娘,就是穿的很歐式恐怖劇風格的那個,不知道什麼來頭,聽說進了辦公室,所有人都站著,就她是坐著的。”
傅妍低著頭看著病例,耳朵卻將安雅的話都聽了個清楚。目光撇到空蕩的門口,狀似無意的問了句,“是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