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問過陸程楊,隻不過陸程楊沒告訴他,陸程楊覺得“陸程楊叔叔”或者“陸叔叔”都太過生分,還不如讓他繼續叫著“叔叔”,反正總有一天他要改口叫爸爸的。
蘇甚的車從另一個出口開出來,特意繞到陸程楊麵前,打開車窗露了個臉,再一踩油門將車開出去。
陸程楊調轉車頭跟了上去。
“哥,你幹嘛呢?”蘇尋對蘇甚這種行為有些不解。
“沒幹嘛,想找人喝杯酒罷了。”蘇甚勾了勾嘴角,從後視鏡看了眼後麵的那輛奔馳。
“你不會又想打架吧?”蘇尋狐疑地看向他,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上次他也是這麼說的,最後剛出門就打起來了。
蘇甚分神看了她一眼,隻是笑了笑:“你別管我,喝酒還是打架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舅舅,媽媽說打架是壞事,你不能打架。”後座的蘇小宗哼哼叫了一聲,上次跟周銘晨打架的事情他記憶深刻,媽媽教育了他好久。
“行,不打。”蘇甚隨口敷衍著小卷毛。
……
兩輛車同時到達蘇尋家樓下,陸程楊從後備箱拿出蘇尋的行李,蘇甚一並接過,淡淡瞥他一眼:“你在樓下等著吧,等會兒一起喝一杯。”
陸程楊看了看蘇尋和蘇小宗,沉聲道:“可以。”
蘇尋沒看他,蘇小宗朝他揮了揮小手,奶聲奶氣地:“叔叔再見。”
陸程楊走過去摸摸他的腦袋,小小的卷毛很柔軟,小家夥興許是被他揉著腦袋不舒服了,繃著小臉躲開他的手掌,他也不在意,蹲下身溫聲對小家夥說:“再見。”
他們上樓了,陸程楊站在樓下往上看,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原本漆黑的窗戶透出柔亮的光。
蘇甚很快就下來了,看了陸程楊一眼就直接鑽進車裏,之前他連車鑰匙都沒拔,轉動鑰匙快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咻”將車開出去。
陸程楊拉開車門掉頭跟上,他不知道蘇甚是不是又想找他打架,即便是,他也會毫不猶豫跟上。
兩人到了一家私人會所,進了包廂,上了很多酒。
蘇甚將一瓶酒放陸程楊麵前,冷笑了一聲:“尋尋以為我肯定是又想揍你一頓,出門前拉著我說了一句話,她說打一頓就夠了,扯平了。”
陸程楊看了他一眼,皺眉問:“什麼意思?”
蘇甚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示意他喝酒,陸程楊端起杯子仰頭喝盡,然後看著蘇甚:“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我們家有根這麼粗的木棍。”蘇甚食指和拇指圈成圈,比劃了一下,“那根木棍就是為我而存在的,我媽很早就過世了你知道的吧?那時候蘇尋是個連話都說不全的小丫頭,我爸一個糙漢子把我們帶大,我從小到大挨的打數也數不清,可蘇尋就跟個小公主似的,我爸連她手指頭都沒打過一下。”
陸程楊的心慢慢被攥緊,黑眸眯了眯,盯著蘇甚,幾乎已經猜出他下麵會說什麼了。
“當我爸看到蘇尋的離婚證時,氣得暴跳如雷,當下讓她跪在地上,拿起那根從來隻打我的棍子朝她打了下去,打得那個狠啊……我趕到家的時候,她已經被打得卷縮在地上,抱著肚子快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