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敏打開合同,裏麵寫得很簡單,基本就是林秋來說的。下麵就按了兩個手指印作實。
“行,我們今天傍晚就捉魚。”方鈺敏把合同疊好,對林秋來說:“忘了告訴你,下次你跟人簽合同的時候,記得要訂金。例如估價我們會賣給對方10兩銀子,你就要向對方要求給3兩銀子作為訂金以作實雙方的合作。”
“好。但上次你沒要求昌記給訂金啊?”林秋來不解地說。
“昌記合同不是我簽的是裏正簽的,你忘了?”
“噢,對對對。明天捉魚,怕是要半夜就要起來忙了。”
“為什麼今天不去捉?今天捉了明天清晨送去,這不正好嗎?”方鈺敏不解地問林秋來。
“明天捉,魚會更新鮮。雖然會辛苦一點,但能保證魚都是活的。”
“嗯,好象也是。”方鈺敏點點頭,好象村裏養魚的都會半夜起來捕撈,還真沒聽人說提前一天捉了,第二天才去賣。大概是怕捕捉過程中魚受了傷,再捱一晚可能會死掉吧?
“秋來你休息一下,我去春花嬸家請大民叔和阿升明天早上幫咱家捉魚。我們兩個人怕是幹不來,再說你還要去送貨,得有人給你打下手。”
“行。”林秋來看了方鈺敏一眼,說:“自從上次娘被裏正說了之後,我娘我大嫂見了我都當沒看見了,我大哥二哥他們見了我都隻是打聲招呼。”
方鈺敏抬頭看著林秋來,問:“你們以前也不怎麼來往吧?你娘你大嫂如果眼睛看到你等於是看到了一條大大的水魚。你大哥二哥可沒怎麼幫過你的,比陌生人好一點而已。你告訴我這些想說什麼?”
林秋來有些難過,他歎了一口氣說:“我沒想要說什麼,隻是看著家人對自己這麼冷漠心裏有些難受。”
“不是有血緣關係的才叫家人,你都當了四個孩子的養父了還沒搞清楚啊?”方鈺敏看著林秋來,擰著眉毛問:“你心裏不會是想著用銀子去換回你娘對你的關注吧?”
林秋來一聽,不由‘噗’一聲笑了起來:“看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不過是想起剛才回來的時候在村頭見到我娘和大嫂有感而發而已。”
“行,你沒那心思就好。”方鈺敏沒再說什麼,林秋來跟他家人的關係在婚前是怎樣的自己並不清楚。張翠花似乎一直都隻是針對自己和小明,這是婆媳問題?但為什麼她沒有針對她的大兒媳婦呢?
方鈺敏搖搖頭,她對婆媳間的問題無法理解,婆婆也做過媳婦啊。現在還是去找春花嬸吧。
春花嬸一聽就爽快地答應了。第二天才四點多鍾,林秋來和方鈺敏,林大民和春花嬸以及阿升就帶著工具出動了。
天色尚早,但正值盛夏,天邊已泛出柔和的光線。方鈺敏指揮著林秋來在出口的石板前插上特製的竹網,這是用來阻擋魚隨水遊出去的。
當一切就緒,林秋來就抽掉了石板。方鈺敏和春花嬸就拿著竹竿在田邊深溝處,在稻禾的間隙裏拍打趕魚,直把魚兒都趕了湧向稻田的出口處,阿升和林大民就守在那裏撈魚。
等水退得差不多見到泥土時,不用撈魚了,大家直接撿魚。但隻撿三斤左右的魚,小的魚全部留下來。
等魚撿得差不多時,方鈺敏一邊用竹竿在另連接著的另一塊稻田把魚趕開,一邊讓阿升連接著的田基再挖開一個缺口,然後把竹網插上,讓快要水漫金山的水再度回流。那些正在泥巴上蹦躂的魚兒終於又能遊動了。
如此這般地把捉了兩大水桶,估計有20多條大魚吧。方鈺敏直接撈了兩條給春花嬸,春花嬸也沒客氣地就收下了,方鈺敏又撈了兩條放在家裏的木盆上養著自家吃,其它的魚林秋來和阿升都抬上牛車去大酒樓送貨了。
如此忙碌了三個早上,終於把稻田裏所有三斤以上的魚都捉完了。賣的錢一共有八百多文。金掌櫃也采納了林秋來的建議,連續搞了三天的魚料理主題,果然客似雲來!
一來估計大家想來嚐鮮,魚獲未到,市場上的菜供應不多,也沒什麼大魚可吃的;二來這酒樓做的菜水準一向有保證,現在推出各種做法的魚料理,自然很多人或好奇或慕名而來了。
金掌櫃也是個精明的,見生意這麼好,送貨最後一天,他就多付了50文給林秋來,好以後兩人再合作。
這稻穀還沒收,就已經賺錢了。林大民和春花嬸就決定了明天學著方鈺敏在稻田裏養魚了。
方鈺敏看著稻田裏稀落的魚兒,心裏想著,等再過個十幾天,稻花謝了以後,稻田就要退水了,那時候田裏的魚都做成魚幹留著自家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