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一輛小汽車速度飛快行駛。宋明妝坐在副駕駛上,林朗在她旁邊緊握她的手,安慰她道:“明妝,別緊張。我們會逃出去的。”

傷口處還疼著,宋明妝略僵硬地笑了笑,她總覺得眼皮跳,轉過頭去看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按照時間推算,這會兒譚孤鴻應該已經發現自己不見了,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瘋狂地尋找林朗和自己,然後用盡手段報複她。這樣循環往複的折騰,她已經經曆了多少次了?

林朗:“我們在前麵下高速,開到村落裏,這邊沒有網絡和監控,稍作休整後,會有人接應我們。”“有接應的人?什麼人?”

宋明妝突然想起林朗也隻不過是個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小子,會是什麼樣的交情能讓對方這樣幫助他們,要知道和譚孤鴻起衝突,就相當於和整個金錢帝國作對,這是任何一個企業組織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林朗溫柔地拍了拍她的頭,“我的一個國外的朋友,早些年有過軍旅生涯。我發誓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遭到任何危險。”

宋明妝點了點頭,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並沒有發現林朗的目光有過閃躲和不真誠,她漸漸地放下心來。天有不測風雲,車子剛下高速就拋錨了,林朗隻好去村子裏找人幫忙,讓宋明妝留在車上。

林朗走後十幾分鍾,宋明妝感覺到了車上的異動,外邊幾個男人正拿著工具在敲車門!“下車!”其中一個男人凶神惡煞地吼著。

趕緊鎖緊車門,她叫道:“你們做什麼?”“媽的,小娘們磨磨唧唧,弟兄們,給老子砸開!”一聲令下,幾個男人掄起鍘刀向車玻璃揮去!嘩啦一聲玻璃被砸開,宋明妝躲閃不及,尖銳的玻璃刺破了額頭,鮮血滴落下來。“你們放開我……”柔弱的女人拚命反抗,男人像扛大米一樣把她扛在肩膀,離開了這片地方,他吆五喝六:“今天參與的兄弟們都有錢得,老板絕不會虧待大家!”換來一片歡呼後,其中的一個小弟諂媚道:“大哥,這個貨物怎麼辦?”

帶頭大哥:“弄到遊輪上去。”

“好嘞!”宋明妝眼淚簌簌落下,到現在她已經明白過來了。林朗消失那麼久,不是去找村民修車,而是走了,或者說他早就想把自己扔在這裏。她心如死灰,曾經她以為真心對待自己的朋友原來是這副醜陋的麵目,心好似被針紮一樣疼。

“嘖嘖,這小娘們還流眼淚呢,別哭了,到了船上有你哭的時候!”

男人掰開宋明妝的嘴巴,喂進去一顆藥丸以後,她就陷入了昏迷狀態。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昏暗的地方,搖搖晃晃的,可能是在船上。

“你醒啦?”一個熟悉的女音響起,她抬頭看去,宋安然正一臉輕蔑的笑盯著自己。

“是你!”宋明妝站起身猛地向前,突然脖子上的鏈條把她拽了回去,呼吸一滯,“咳咳……”

“嘖嘖,你怎麼還沒吸取教訓呢?”宋安然假裝無奈地搖頭:“不自量力的狗東西,不合計合計自己幾斤幾兩?”

“你、你想殺我嗎?”宋明妝雙眼死死盯著她。

“想!我做夢都想讓你死,我恨不得你從沒來到過這個世界,因為你破壞了鴻哥哥和我的愛情!”宋明妝嗬嗬笑了,反唇相譏:“如果你們之間是真愛,就算我做再多的壞事也不會對你們的感情有絲毫損傷。”“難道你以為鴻哥哥不恨你嗎?”她拿出一個文件,從鐵柵欄扔了進籠子裏,“仔細看看吧,這些事情合同上清清楚楚簽著誰的名字?”

宋安然拾起文件,五千萬美金收買林朗,讓他在大學時代就追求自己,然後在結婚以後出現,有了她出軌的證據,把自己賣到遊輪上畸形秀……明明知道最後結果了,可當看見那熟悉的簽名和指紋時,宋明妝崩潰了。

她瘋狂地撕扯著文件,渾身顫抖伏在地上,啞著嗓子嘶吼:“譚孤鴻,你不得好死!還有你,宋安然!你就不在乎我肚子裏的孩子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宋安然心裏明鏡似的知道宋明妝肚子裏的孩子本身就是她自己的卵子和譚孤鴻的結合體,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比孕育了兩個仇人的孩子更痛苦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