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監控宋安然言行的人員帶來消息,最近一段日子她按時吃藥,已經完全依賴藥效,稍微不按時服用就會出現全身抽搐的症狀,有時候恨不得去死。
於是譚孤鴻允許宋安然每天探望孩子二十分鍾。宋安然被帶到了嬰兒室,小小的孩子酣然入睡,皮膚白皙鮮嫩,十分可愛。宋安然臉上帶著欣慰,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孩童,當真有幾分慈母的樣子。
旁邊站著的譚孤鴻臉上閃過不明意味的神情,他痛恨宋安然沒錯,因為她的惡毒導致了明妝與自己的誤會,但在他的記憶中,宋安然曾經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當初她很明確地向自己表白,但因為自己沒有明確拒絕,而導致了給她一種自己喜歡她的錯覺,以至於後麵她陷入嫉妒深淵無法自拔。
也許,這場愛情的戰爭裏,自己才是那個最該被審判的罪人。
“鴻哥哥……”宋安然叫了聲他的名字,輕聲道:“以後、我們一家三口都會每天相聚一小會兒嗎?”
譚孤鴻沉默不語,目光晦暗不明。宋安然泫然欲泣,“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善良的姐姐,可是、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啊!這輩子我再也不敢肖想你的愛,但是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希望我們一家三口能有團聚的時光,畢竟,這是你和我的血脈啊……”
“夠了沒有?!”譚孤鴻突然大吼,嚇得搖籃中的孩子被驚醒了哇哇大哭,宋安然也被嚇得一哆嗦,“鴻哥哥……”
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扼住她的喉嚨,“我譚孤鴻這輩子最可恥的事情就是孩子身上流著你的血液!”宋安然喘不上起來,她在男人的眼神裏看見了死神的身影,恐懼籠罩了她,“鴻……哥……哥、咳咳……”在她即將斷氣的那一刻,譚孤鴻鬆開了手,宋安然如斷了線的木偶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男人冷冰冰地道:“別忘了,真正懷胎十月的女人是明妝,生下孩子的也是明妝,你——隻不過提供一枚卵子而已。看在這顆卵子的份上,允許你每天和孩子見麵已經是恩賜,其他的永遠都不要想了!”
宋安然隻得眼含淚水,又被帶回了暗室中。
譚孤鴻剛踏入辦公室,助理打來電話,“總裁,好消息!我們的人發現宋逸之的一個秘密地方了!”
接到電話的譚孤鴻即刻起身,雷厲風行來到了目的地,助理已經在等著他了。
“總裁,就在這間小屋子裏。
”這是一座海邊小木屋,方圓不過二十幾平方米,很小,小到不會讓你注意到它,他們的人走遍全世界都沒找到夫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許夫人就在聊城,就在這座海邊小木屋裏!
近鄉情卻,到了現在這地步,譚孤鴻很緊張,他希望她就在這裏,但是如果她在,自己該說什麼話能讓她原諒?她會原諒嗎?她會……繼續做自己的妻子嗎?
“總裁,進去吧。”助理勸道,心裏著急死了,“之前大家沒留意這小子還有個海邊小屋,他剛剛離開了,沒準兒夫人真的在這裏。”
譚孤鴻咚咚敲門,裏麵有聲音回答:“誰啊。”
“我是宋逸之的朋友,請問他在家嗎?”“他剛剛出去了。”裏麵的聲音回答著,門卻被拉開了,是一個年紀五十左右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是保姆。
“您是……”譚孤鴻說了幾句,女人就讓他跟著進屋了,房間果然很小,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他坐在小小的沙發上,暗自打量這裏,盤算著如果藏人的話會藏到哪裏。“先生請喝茶。”保姆端茶倒水,“逸之很快就會回來了,請不要著急。”
譚孤鴻心裏很緊張,但還是笑了笑,問道:“那麼,您知道一個叫宋明妝的女人嗎?”聽見宋明妝這名字時,保姆的臉上顯然劃過僵硬的神情,隨即消散,她笑道:“還真沒聽過。”
“是嗎?”譚孤鴻說道:“聽口音您應該是聊城人,在聊城,不知道明妝名字的人,還是不多的。何況……”他拿起茶杯聞了聞茶香,“這是高山新茶的味道,和她喜歡的一樣。”
保姆尷尬地笑了笑:“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人……”“認識又能怎麼樣?”男人的聲音突然插過來,兩人回過頭去看見宋逸之正站在門口,目光憤恨而激動。
譚孤鴻起身,“逸之,你……”
“住口!不準你叫姐姐和我的名字!”宋逸之一字一頓道:“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