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落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的病床上了,四麵的潔白,濃濃的藥水味,房內一片寂靜。纖細的手上血管裏多了尖細的針的痕跡,身上不知何時套上了醫院的病服。她是怎麼過來的?又是誰送她過來的?發生了什麼?窗外藍白的天空提醒著她暈倒已經是昨天的事了。她吃力的爬起,便聽到了病房的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腳步聲慢慢逼近,喬伊,是喬伊。看到她,殷離落一肚子的疑問想問她,但又是欲言又止。
她還沒說話,喬伊便先開了口,“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有很多的疑問,我告訴你,你暈倒了,是清發現的,後來我隻是被他叫到了醫院來照顧你,他就走了。我想之前的事你都知道了,那些小混混清已經處理了。”她跟南宮清是高中的同學,都是同行職業,她不會拘小節,對於南宮清的稱呼她也不介意了。
殷離落細細聽著,微微點點頭示意她明白,然後若有所思的心思飄向窗外。
“冷少寒真是狠心,你好歹是個女人,也下得了腳!你這些天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有些事急不來的。”喬伊自顧自說著倒了杯水遞給她。
她接過,對於喬伊的抱怨她也可以熟視無睹了。喬伊的性格古怪可愛,但心思緊密,一般計策她與爺爺商討總是萬無一失,遇事隨機應變,也是爺爺的心腹。她知道,她所說的事,是他們的計劃。是的,有些事,急不來的。她的心思又飄到了窗外那藍白的天空,天氣挺好的,但在她看來,又是如此的陰霾。有些人總是可以很輕鬆的笑起來,但她卻不行。不知是不是那些年的訓練已經把自己的快樂冰封了。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想去看看爸媽。
最後一瓶吊滴剛好打完,醫生過來換藥,她依舊保持安靜,不想說太多,大概是,她累了。
“我不住院,咱們回去。”她對喬伊說。
“可是...”喬伊想繼續推辭著什麼,畢竟她這個傷勢不是很樂觀,昨晚發了一整晚高燒,今天早上好不容易退了,卻要出院。
“我現在已經好了,走吧,這裏的味道不好聞。”她現在隻想離開這裏,即便嘴上說著她很好,但是她心知肚明,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但她不在乎這些。她拖著自己疲憊的身軀快步走出了醫院,被扔在後麵的喬伊隻好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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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之後。
“聽清說,你昨天被冷少寒踢下車了。腹部都有好大一塊淤血。什麼原因?”喬伊問。
殷離落隻是聽著她的話,在心裏默默推斷了一遍,昨晚在停車場裏難道清也在?他看到了,隻是沒有上前來幫她。或許是因為怕被記者拍到什麼,所以顧全大局。所以後來救她的也是南宮清了?看來是的。
“沒什麼。我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她隻是衝喬伊強笑了一個,喬伊這樣的問題,讓她也不知怎麼回答,隻得敷衍了事。
喬伊也看得出來她的心思,於是進了廚房忙活,沒再問她什麼。
客廳的沙發旁擺放著一盆大大的百合花,現在正是盛開的時候,屋子裏傳來陣陣清香,花的旁邊便是透明的落地窗,米色的窗簾虛掩著,外麵的陽光很好,但始終照不進殷離落的心。其實她隱瞞了自己的傷勢,她現在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每一處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創傷。她虛脫的半躺在沙發上,她這是久經沙場,敵不過冷少寒的一腳嗎?嗬!果然,冷家的人都是如此的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