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我急得焦頭爛額,現在好了,隻是這樣的代價……未免太過沉重了些。
這天我到宿舍很早,我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我生怕我的哭聲讓別人看到,生怕讓別人聽到。
柳蔭回來地很晚,可我已經睡著了。她把我叫醒,問我今天借款的事情怎樣了。
我沒敢說實話,我怕柳蔭擔心,我隻說借了一些,我還說有好幾個同學過幾天就會借我好多錢。
“真的假的?那就太好了,”柳蔭高興地跳起了起來,“我今天借了四萬塊錢,明天我再跟以前的老同學問一問,說不定還可以湊一些錢出來!”
柳蔭說著,又跑去卸妝了,她看上去並沒那麼焦急。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也不可能裝作一個沒事人一樣跟誰開玩笑。
她又湊過來問我今天怎麼有心事的樣子,還安慰我說不要擔心了,都會好起來的。
我強顏歡笑地硬是從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笑說:“知道了,會好起來的!”
可是怎麼會好起來呢?我們兩個借了兩天才借到多少錢啊?加起來都不夠一半的。
為了不叫柳蔭擔心,也為了掩蓋住自己的心事,我連忙說早些睡吧,都很累了。沒大一會兒,柳蔭是睡著了,可我怎麼都睡不著。
一想起明晚上即將發生的事情,我就沒來由地感到懼怕。那將是我終其一生都難以忘記的傷害。
我真想跳樓自殺掉,也好免去那些不堪的記憶。可是我一旦走了,又要誰承擔這一切的責任呢?
天剛亮,柳蔭就催我起床,還說我怎麼這麼懶,以前我都是起得很早的。可柳蔭怎麼會知道,那一百萬已經不用她再去籌借了,隻是我沒有說出來。
白天,我跟柳蔭還是分開走了。我心想,柳蔭借的那些錢等今晚後就還給人家吧。
今晚後,誰都不用那麼累了,一切都會過去,一切由我承擔……
到ktv我原是去找周哥問他怎麼安排的,可是周哥沒有來。等了好久還是不見他的影子。
我多希望今天以後這世間的一切都會突然地消失掉,周哥消失掉,那個石磊也消失掉。而我寧願自己受風吹日曬,化成一塊石頭,到地老天荒。
可這一切似乎是我的宿命一樣的無能逃避。
“嘿,劉涵?”
聽到有人在背後叫我的名字,我忙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站在我麵前。我詫異地心道,是他!
這個人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也經常到ktv來唱歌。他叫張青,我和他並不是很熟,隻是他和其他的那些客人有些不一樣,至少對我並未動手動腳過。
要是上班的時候見到這個男人,我興許會覺得有些高興,可是這時候見到他,我隻覺得煩。我誰都不想見到。
張青卻衝我笑了笑,問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我勉強地回給他一個笑容,笑著說沒事。
“算朋友吧?這麼藏著掖著就不夠義氣了!”張青假裝嗔怒地說道。
我沒大注意張青的樣子,我向拐角的方向看了看,想看到周哥的影子,可是到現在都見不到他。我又回過頭十分沒好氣衝著張青說了句別煩我。
然而張青脾氣好,可能當我是在開玩笑。他不怒反喜,滿臉堆笑,又有些不懷好意地說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怎麼會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羞赧地恨不能掉頭就走。可我是在等周哥啊。
“你走開!”我甚至推搡了一把張青,十分不耐煩地說道。
這個時候我誰都不想見到,盡管這個男人看上去沒那麼討厭。
張青卻仍舊沒羞沒臊的樣子,反倒湊近了一步,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說可以說出來,說不定他還可以給我幫忙呢。
我怎麼會去奢求一個素無交集的男人給我幫那麼大的忙呢?這世上也沒那麼多的好人,張青也不會是。
周哥到現在都不來,我懼怕他會來,又擔心他不會來。而眼前這個男人又煩得厲害,我氣嘟嘟地推了他一把,便朝著一間包房走了過去——
誰都不要煩我。
進去後,我還把門從裏麵反鎖了,我隻想靜一靜。可是張青卻在外麵敲門,要我把門打開。
“幹什麼?煩不煩?”我衝著外麵大聲吼道。
張青卻不知進退地仍舊敲門,隻說先開門,先讓他進去。我煩的要命,打開門我說了句你進去吧,自己卻朝著門外走去。
料不到張青卻把我一拉住,問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跟喂了火藥一樣的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