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我帶你去看看外公吧。”樂意轉身往前走,聞宴初突然拽住她的手,“你們剛剛說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哭?”
樂意回頭看他,待看清他臉上那抹焦躁緊張的神色,她笑出聲:“哦,沒什麼,就是,他說他喜歡我,他還勸我來著,勸我放棄你。”
聞宴初眼底湧上晦暗:“所以呢?你怎麼說?你答應他了?”
“你覺得我會答應他?”樂意心底的最後一絲熱情徹底冷卻,她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我答應他了。”
手上的力道驟然變緊,聞宴初看著她,一副受了極大傷害的樣子,他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一字一句,殘忍至極:“當初,你用爺爺的病情要挾我,讓我娶了你,現在……樂意,你不覺得,冥冥之中,這就是報應嗎?”
那一瞬間,他的臉和聲音都變得遙遠,樂意覺得,她仿佛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啪——”清脆的巴掌聲震動在空氣間,聞宴初被打得整張臉側過去,樂意用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看著他:“你說得對,這就是對我愛上你這種人的報應。”
樂意跑回了病房裏,樂爸爸樂媽媽已經過來了,樂爸爸看到她的臉色,擔憂地上前:“寶寶怎麼了?”
樂意搖了搖頭,走到病床前,怔愣地看著外公,隻要一想到聞宴初剛剛的話,她就止不住渾身發冷——如果這真的是報應的話,那隻要能換回一個健健康康的外公,她什麼都願意做……
樂媽媽心疼地撫了撫她的劉海:“臉色怎麼這麼差?今天回家睡一覺吧,都多少天沒睡了?這裏有爸媽看著呢,聽話。”
樂意被爸爸媽媽勸回了家,雖然身體很疲乏,但她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姚樂菱打電話給她:“你回家了嗎?”
“嗯。”
“要不要我過去陪你睡覺?我怕你心裏難過,睡不著。”
樂意感動地彎了彎嘴角:“不用啦。”頓了頓,她道:“姚樂菱,陪我出來喝酒吧。”
樂意到酒吧才發現,姚樂菱把莫軒也叫來了。因為中午在醫院的事,她麵對莫軒,多少有些尷尬。倒是莫軒已經恢複了情緒,他幫她叫了酒:“知道你這陣子不開心的事擠壓了太多,今晚就暫時放鬆一下吧。”
他說得對,樂意覺得自己再不釋放一下的話,真的會被逼瘋。這一晚,她喝了很多酒,姚樂菱看著她的樣子,難過得不行,也哭著陪她喝。喝到最後,兩人都倒下了。
莫軒叫了出租車,先將家住得比較近的姚樂菱送回了家,然後陪著樂意回去。這是莫軒第一次來樂意和聞宴初的家,聞宴初不在家,莫軒幫樂意拿鑰匙開了門,然後扶著她走到房間裏。他將樂意抱到床上,此時的樂意滿臉酡紅,九月初的天氣還是很熱,她的臉上出了汗,汗水順著她美麗的鎖骨流入領口,一瞬間,莫軒有些移不開眼。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莫軒的唇已經覆蓋上了她的唇。迷迷糊糊中,樂意張了張嘴,莫軒的舌頭馬上迫不及待地往內擠,他的手也撫上了樂意圓潤的肩頭,並順著她的鎖骨線往下摸索。
“聞……宴初……”樂意閉著眼喊道,她的手攬住了莫軒的脖頸。
“聞宴初……”她又喊了一聲,這一喊,她哭出了聲,整個身子都哭得抽顫起來。莫軒的手一僵,從她的身上抽回,他抬起身子,深深地看著她的淚水,半晌,他坐起來。
這一夜,他守著她坐到了天明。
第二天,莫軒從樂意房間裏走出來,他聽到門外有鑰匙聲響,微微一愣,聽說這些日子聞宴初都在S市,難道今天剛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