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一個高級輔產師的房間那麼好進?”其中一個立馬語帶嘲諷地回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顧寧長長“哦”了一聲:原來是吃了閉門羹啊。

顧寧也不管他們,自顧自地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最終還是直接敲響了門。

那些產蛋師們冷眼看著他,似乎都在等著他也吃癟。

半晌,房內沒點動靜,自然也沒人開門。那些產蛋師們都笑了。

顧寧鬱悶:當初是誰和他說想找隨時來找的?

然而他又轉念一想,想到門外圍了這麼多人,就這麼敲兩下,對方必須不知道他是誰啊。

於是顧寧果斷再次敲響房門,大聲喊道,“在嗎!我是顧寧啊!”

身後有人當時就笑出了聲,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結果笑聲還沒落下,屋內忽然傳出劈啪一聲脆響。

同時傳出的,還有一句異常急促的問話,“哪個顧寧?”

哪個顧寧?這話問得咋就這麼奇怪呢。顧寧邊這麼想著,邊回答道,“上次我們在廣場遇到,你說我改變主意就隨時……”

話還沒說完,那扇門就吱啦一聲,被從裏麵拉了開。

那人還是一身黑衣,神色平靜,仿佛剛才那聲話語裏的急促根本不是他發出的。他衝著顧寧笑了一下,讓開了身,“原來是你啊,快進來吧。”

顧寧進門之前,自然沒忘記對著身後那群產蛋師們得意一笑。

那些產蛋師們都淩亂了。直到眼看著大門在顧寧進去之後再度關上,他們才猛地反應過來,嘰嘰喳喳討論起顧寧究竟是什麼人來。

“你既然又來找我了……”那黑衣青年笑看著顧寧,邊說著話,邊慢悠悠地解開圍巾,露出白皙的脖頸,“就表示你已經改變主意了?”

“別。”顧寧忙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我又沒脫。”對方無辜地看著他。

顧寧一陣沉默。好吧,這家夥還真沒脫,隻是解個圍巾而已,但是看起來怎麼就這麼……

顧寧趕緊一聲咳嗽,虛看著房門,轉移話題,“你還挺受歡迎的。”

“哪裏哪裏,都是應該的。”對方欣然一笑,毫不謙虛,“說起來,你居然叫顧寧?”

你為什麼要用居然?顧寧無語地點了點頭,“是啊。”

“……本名?”

顧寧詫異地看著他:正常而言會問這個問題嗎?不過還真別說……他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不是自己的本名。

對方看他遲疑,也沒追問,轉而指著自己說了兩個字,“齊暉。”

“原來是齊哥啊……”

不等顧寧說完,齊暉又補上一句話,“齊日月之暉的齊暉。”

顧寧抽了抽嘴角:這貨還挺自戀。

“我們也該談到正題了。”齊暉介紹完自己,又是一笑,“如果你還沒改變主意,那你今天過來是做什麼的?”

“不做什麼,就是來看看你。”顧寧說著就起了身,“現在我該回去了。”

齊暉還是沒攔著,就這麼笑看著顧寧離去。臨走之前,顧寧一低頭,看到齊暉腳邊有個摔破的杯子,想來就是開門前那聲脆響的來源。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咕咚一聲,顧寧就窩在被子裏又下出了一個蛋。

顧寧將那蛋握在手裏,看著看著,冷汗就下來了:不是吧,那貨居然真的這麼給力?

他越發不敢讓於欣和知道這事了,幸好今天於欣和也要打工。

顧寧再一次偷偷摸摸地摸到了齊暉所在的那間旅社,昨兒圍在這裏的那群產蛋師果然今天也在,隻是他們看向顧寧的目光已經變了。有嫉妒的,有不解的,有鄙夷的,還有堆著笑臉想套話的,顧寧一概不理,再次果斷敲響房門。

再看到他,齊暉一點都不意外,“現在改變主意了?”

“我說,”顧寧咽了口唾沫,“非得那四個字不可嗎?”

“我說過了,那對你而言是最容易達到的。”齊暉問他,“究竟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難道你有喜歡的女人了?”

“沒有。”顧寧汗。

“那你有喜歡的男人了?”

“也沒有。”顧寧大汗。

“那不就結了,你究竟在猶豫些什麼?”齊暉滿臉費解的表示,“總不可能是嫌棄我這個對象不夠好吧?”

這貨還能更自戀點嗎?

顧寧臉一黑,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我覺著,如果真的和一個第一次見麵就提‘一夜盡歡’的人‘一夜盡歡’,得某種病的幾率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