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南區,楊玨和秦諾希的別墅。

一首歌楊玨才唱了幾句,秦諾希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楊玨,你又跑調了。”

楊玨無奈的搖搖頭:“都跟你說了,我天生不會唱歌。”

“沒關係,反正我會唱。”秦諾希說著,整個人就湊了過去,雙手也主動摟上了楊玨的脖子,“以後你想聽什麼,我都可以唱,做楊總你的專屬點歌機,不過這首《玨聲依舊》……”

秦諾希眼中的笑意散去了不少,似乎又勾起了很多不好的回憶。

但是下一秒,楊玨就親了親他的額頭:“放心,這是你專門寫給我的歌,我答應你一定會學好這首歌的,以後每天都唱給你聽。”

這是八年前秦諾希想要送給他的禮物,他當時錯過了,現在好不容易又找到了,說什麼都要緊緊的抓牢了。

秦諾希又是一彎唇角,笑了笑:“楊玨,現在的你,可比八年前坦誠可愛多了。”

…………

八年前,楊玨二十歲,在美國的大學裏讀MBA專業,而十七歲的秦諾希從高中輟學後,跟在社會上結交的朋友們混著,也在美國呆過一陣子。

那一年的夏天,楊玨放學回家的路上,正巧在街頭遇見了秦諾希。

原本枯燥乏味的路途,人們形色匆匆,可今天卻忽然多出了什麼,引得好多人不由的停下腳步,紛紛上前圍觀。

耳邊飄來了歌聲,楊玨的腳步也是一滯。

傍晚時分,額前的劉海被晚風輕輕的吹動著,夕陽的餘暉灑了下來,星星點點的落到了這個十七歲少年的身上。

少年抱著吉他,嘴裏哼唱著歌,他唱著自己喜歡的歌,有國內和歐美的經典老歌,也有現下比較流行的,中間還夾雜著自己即興唱出的曲子,他的嗓音動聽獨特,模樣也是意外的俊俏漂亮。

這個東方的美少年分明是年輕朝氣,可歌聲裏卻藏著深邃的迷惘與憂傷,讓楊玨頓時有些共鳴。

父親楊鵬常年不在身邊,他和母親像是被拋棄了一般,在異國他鄉相依為命,而他也在楊家條條框框的教育下,漸漸長大,幾乎失去了勇敢追逐自由的心,很多時候,他也說不清自己想要什麼。

等唱完了三首歌後,時候已經不早了,圍觀的人群也慢慢散去了,但是楊玨遲遲沒有離開,反而走到了少年麵前。

從錢包裏掏出了鈔票,楊玨彎腰想給他錢,可少年卻阻止了,搖搖頭:“我不是乞討的。”

楊玨不禁一愣:“隻是單純的來唱歌?”

“嗯,唱歌而已。”

十七歲的秦諾希微微一笑,此刻,眸中閃著非常肯定的光芒。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秦諾希總是會出現這裏,也有路人想要給他錢,但他都拒絕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沒其他目的,隻是唱著喜歡的歌。

而楊玨也總是站在人群的後排,默默的聽著,每當一首歌結束後,他也會給秦諾希獻上自己的掌聲。

“喂,你好像每天都來。”這天,秦諾希眨了眨眼,衝他笑道。

瞬間,楊玨微微一愣,他笑起來的樣子更迷人了,他眼中的悸動一閃而過,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

“我隻是路過而已。”楊玨淡淡道。

秦諾希並不介意他的冷淡,他國的街頭上,能遇見這樣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中國人,還天天給他捧場,實在是件很幸運的事。

“你是大學生吧?”

“嗯。”

“你也喜歡唱歌嗎?”

楊玨果斷搖頭:“不喜歡,我不會唱歌。”

“沒關係,以後我教你。”秦諾希又笑了笑。

“……”楊玨微微一怔,繼而道,“我該回去了。”

“對了,明天這個點,我們不見不散。”

楊玨沒有回應,直接轉身離開了,而秦諾希在他背後大聲喊著:“喂,我等你,你一定要來啊!”

但是第二天,楊玨的學校臨時有活動,而且前幾天,楊夫人也說楊玨最近回家晚了,她有些擔心,叮囑楊玨要乖乖聽話,別擅自亂跑,或是去見什麼奇怪的人。

楊玨想了想,還是決定留在學校裏。

忙到晚上八點多,又下起了暴雨。楊玨估計這時候,秦諾希肯定也已經離開了,之後,楊家派人開車來接他,走了和平時不一樣的路線,所以楊玨根本沒有碰見秦諾希。

他想著今天錯過了,反正明天還有見麵的機會。

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終於放晴了。然而,等楊玨過去的時候,那個笑起來眉眼彎彎,模樣精致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之後的好多天,楊玨也都沒有見到秦諾希。

算了,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吧,反正他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沒有任何的聯係方式,終究都會成為陌生人。

…………

八年後,S市,楊玨陪其他公司的老總和經理們喝酒應酬之時,四處打工的秦諾希剛好在這家酒吧裏做服務生。

其他老總一眼就看上了麵容姣好的秦諾希,摸著他的小手,趁機揩油和調戲秦諾希,還讓他唱歌,秦諾希隨便唱了兩句,就哄得他們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