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城的意外變故,對於整個大陸戰爭局麵的影響很快就顯露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這上萬的血神教軍隊是如何消失的,也沒有人知道血神教阿斯曼戰場指揮官血殺的下落,一切都成了一個無法解釋的迷。
但是這突然的變化,如同黎明黑暗中的一縷曙光,讓身處水深火熱中的阿斯曼人看到了贏得戰爭勝利的希望,民眾為之歡欣鼓舞,將士為之奮不顧身。同時,大陸各種勢力,包括一直在阿斯曼戰場順風順水的血神教,不得不重新審視阿斯曼帝國的實力。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讓血神教威力驚人的上萬軍隊無聲無息地消失,那這匹瘦死的駱駝不僅個頭大,胃口也絕對大。
血神教對這場戰爭準備由來已久,但在其長期的蟄伏過程中,軍事實力的提升極為緩慢。雖然後期在西斯王國借助希勒的幫助,力量飛速膨脹,但以血衣使者、血魔和血獸為核心的軍隊總數仍然沒有超過三萬。雖然血神教想盡了千萬百計增加軍隊,但各地戰場上的損失以及黑鷹騎兵師的千裏奔襲造成的損失,讓血神教的軍隊總數始終難以增長,所以這上萬精銳的損失,對血神教而言是一次重創。
在挨了這麼痛的悶棍後,血神教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當即從西斯各地積極抽調兵力,以五千血衣使者、二千血獸、一萬血魔重新組建了一支部隊,再度開赴阿斯曼戰場,擺出傾盡全力也要將阿斯曼帝國一舉瓦解的姿態。
但是,這種孤注一擲的做法讓血神教再也無法對西斯全境實施有效的控製,各了出現了大範圍權力真空,民眾自發反抗運動此起彼伏,西斯護****在西斯境內進入了高速發展階段,血神教的根基開始動搖。
10月下旬,獸人遠征軍逐漸控製了瑪特拉行省大部,兵鋒直指與西斯都城尼斯緊鄰的德魯行省。而火雲方麵軍則完成了對威爾士行省全境的控製,向蓋爾行省挺進。占西斯王國國土總麵積近三分之一的東北部地域基本落入了大陸聯軍的掌握中。
在大陸民眾的眼中,戰爭的天平已經朝著大陸各種族的方向傾斜。
血神教的軍隊向阿斯曼國內進發的時候,流雲便收到了來自艾佛森的情報。情報中,艾佛森向流雲詳細報告了血神教軍隊的動向以及護****在西斯境內的發展情況。
“看來,艾佛森這小子的日子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難過啊!血神教的精銳部隊已經全部抽調到阿斯曼戰場了。”流雲抖了抖手中的情報,朝老卡笑道。
他一直覺得,把艾佛森放在西斯境內與血神教周旋,就是往這個兄弟脖子上套上了死神的絞索,不測隨時可能發生。精於敵後作戰的他比任何都清楚在敵人腹中的生活有多麼艱難和凶險。但他沒有料到,阿斯曼戰場上的突然變化,竟然為艾佛森完全解了套。
形勢似乎一下就明朗了起來:血神教在遭受重創後,已經陷入了困獸猶鬥的境況中,隻要滅了這支新組建的軍隊,這場因為血神教而來的浩劫就會煙消雲散,陽光將重新灑遍這個大陸的每個角落。
“我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老卡道。
“哦?大叔你把心裏的想法說給我聽下。”流雲近期一直關注著血神教的動靜,對於眼前的局勢也有些懷疑。在他眼中看來,血神教目前的做法,和兩三歲的小孩賭氣沒什麼區別:你打了我一頓,回頭我非得叫上人來打回來不可。可血神教畢竟是一個有著千年傳承的邪教,能領導這樣一個組織的人,頭腦絕不可能如此簡單。
“我有兩個問題想不清楚。”老卡搖頭腦地說道,“第一,阿斯曼在西斯境內的萬餘部隊怎麼會突然間就消失了?我想阿斯曼帝國如果真有實力的話,不會連自己的首都都放棄了,那個女人不是那麼好說話的。第二,血神教這樣攻擊阿斯曼,能有什麼好處?要知道,在它背後的這兩股勢力,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啊!”
老卡說完,目光落在了流雲的身上。
在他看來,流雲和明洛才是未來大陸的風雲人物,他們的手中掌握著可以左右大陸走向的力量。
“大叔,請別把我和明洛那家夥扯在一起行不?”流雲笑道,“我的那點家當,全擺在那裏了,人家隻轟了幾炮,其他可全深藏不露啊。”
“他有魔炮,你有魔槍,他再有什麼新花樣,我想你一樣能搞定。”對於流雲,老卡顯得信心十足。這些年下來,在這個年青人身上已經發生了太多奇跡,多到讓他感覺麻木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明洛這個人還是提防著些為妙。”流雲道。很多時候,他甚至感覺明洛帶給他的壓力,甚至超過了血神教的變態軍隊。這種壓力,源於人類對未知的恐懼,血神教畢竟已經浮出了水麵,而明洛則隱藏得極深。
見流雲沒有就自己的兩個問題作出回答,老卡接著問道:“你不會認為在阿斯曼的血神教軍隊真是被阿斯曼人滅了吧?”
“我想應該不太可能。因為即使我們集中全部力量,想要這麼幹淨地滅了這支軍隊,也是不可能的事。阿斯曼軍方前期的表現已經證明,他們不可能有這種能力。我想,任何外來的力量,都不可能做得這麼漂亮,問題的關鍵,應該出在這支軍隊自己身上,或者說這支軍隊的統帥身上。那個血殺曾經刺殺過我,他的武技已經步入了聖階,想要獨自脫身應該是件容易的事,可是他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