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一晚過去,藍月號迎來了一個明媚的早晨。
流雲從船長室裏走出來,便看到了天邊的萬道霞光。
太陽還在海平麵下,但它的光芒已經讓天邊呈現出光亮的豔色。
流雲精神抖擻地走上了甲板。已經開始忙碌的水手們,從他身邊走過時都不停地向自己心中的偶像問好。而哨位上的黑鷹隊員們,更以莊嚴的軍禮,向他表達著心中的敬意和第一次遠航的喜悅與驕傲。
他們是值得驕傲的,因為他們不僅是大陸第一批遠洋隊員,更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在軍艦上站崗的哨兵!這樣的經曆,在他們將來離開部隊後,足夠他們用一生去慢慢品味和追憶。
流雲走上船頭,向指揮水手的季風大聲說道:“揚帆起錨!正東方行駛!”
紫文成命令下去,時間不長,藍月號向著新出的那輪紅日緩慢地行去。
出海的第五天,麻煩事來了。
除了每天都堅持吐的紫文成外,有一部分水手和黑鷹隊員都出現了暈船現象。
暈船,是海上旅行最常見的問題,也是最嚴重的危機,和暈車絕對不是同一級別上的。後者隻會是頭暈頭疼,眩暈,嘔吐,這些輕微的情況。而暈船,會嚴重影響一個人身體機能,初期時眩暈,喪失方向感,後期會出現牙齒鬆動,骨骼變脆。嚴重時還能惡化成敗血症,甚至危及生命。
藍月號上,雖然有超過半數的人是能征慣戰的勇士,可是,這次的敵人未免太強大了些,並且無從下手。
初時,戰士們因為身體強壯,即使有些不適,也能勉強撐住。可是過了幾天,不少人開始出現狀況。
“頭兒,大家都跟我說,吐啊吐的,就習慣了!可是我現在感覺自己牙都鬆了,真怕連牙也吐出來了!”紫文成傻裏傻氣地說。
流雲隻好讓廚房加大蔬菜的用量,同時讓暈船的人試著每天多睡睡,讓身體盡快地適應變化的環境。
當然,一部分人感覺到痛苦的時候,一部分人也找到了樂趣。
麻雀和季風兩個變態,帶著幾名隊員,在甲板上練習自己新悟出來的步伐。這種左右搖擺的姿態,果然能夠更穩地在甲板上行走,像極了小說中的淩波微步。
林詩婷則在一旁看著一堆活寶嘻嘻而笑,幹情報出身的她,看上去身體素質也是一流的,對任何環境都有著超強的適合能力。
日子在平靜中一天天過去,航程很是順利。藍月號沿著海圖上的航線,緩緩地朝著斯坦丁大陸馳去。
海上偶爾出現了一些風暴,但大都被強悍的老卡生生撕碎。自然的力量,在六係聖魔導師麵前,似乎也顯得微不足道。
5月18日清晨,陽光明媚。
流雲獨自坐在船頭,從懷裏拿出那張看了無數遍的航海圖。
“……斯坦丁,何時才能讓我揭開你神秘的麵紗呢?”
看著聯係兩條大陸之間,筆直的一條白線,流雲獨自坐在船頭發呆。時不時有微鹹的海風吹進他的鼻孔,提醒他不必著急,目的地就在他的前方。
陽明出現在甲板上,徑直朝他走來。
“頭兒,如此風和日麗的日子裏,我們是不是該找點事做了?”
“哦?有什麼好的提議?”流雲收起航海圖,起身問道。
“嘿嘿,我們練練捕魚吧,別到將來補給不夠時,大家卻不會!”陽明說。
流雲同意了他的要求。陽明於是挑出十名黑鷹戰士,一幫人翻弄漁網,忙得一團亂。
其他一些人,則在旁邊樂嗬嗬地看熱鬧。
有時候,一件小事,也能帶給人許多快樂,至少眼前這些習慣了戰場廝殺的黑鷹隊員們,就對海上捕魚這件事很感興趣。
“到底是平靜的生活需要一些刺激呢,還是太多的刺激,讓他們渴望平靜的生活?”流雲看著忙碌中的隊員們,發起了呆。
陽明帶領黑鷹戰士,抱著漁網來到船尾。其他人則尾隨在後麵。
陽明倒也幹脆,把漁網邊緣的兩個繩套隨意地在戰船上一捆,然後一臉詢問的意思看著流雲。
流雲被看得莫名其妙:“難道認為我對捕魚很在行?”
陽明撓撓頭:“不是頭兒你說可以捕魚補充補給嗎,我以為你會呢。”
“直接灑下去,過二十分鍾,你提起來看看收獲吧!”說完,流雲小聲地嘟囔:“釣魚我倒是會,可還沒從來用過網呢……”
半個小時以後,陽明指揮隊員從海裏拉回漁網。
隨著漁網離開海水的部份越來越多,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漁網中空蕩蕩的,隻有邊緣的細鉤上掛著一兩隻小魚細蝦。
陽明甚至都沒有拿下那些依然亂蹦的魚蝦,馬上又把漁網投入水中。
半個小時後,隊員們又將漁網拉出水麵。陽明也加入了扯網的行列,但是運氣並沒有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