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這是什麼?”
“墨鏡。”
“這個呢?”
“風衣。”
“那這個呢?”
“皮靴。”
“為什麼都是黑的呢?”
“因為,我記憶中的壞人都是這副打扮。”
“這就是……你說的大殺器?”
“當然!”
“……”
伊斯布爾城的某間豪華套房間裏,傳來了一陣對話聲。
陽明等人站在一張圓桌前,哭笑不得地看著桌上的一堆新“裝備”。他們的頭兒說過,在伊斯布爾市的行動開始前,將給每個人裝備一套名為“大殺器”的頂級裝備。這幾天裏,他們注意到,頭兒一直都是早出晚歸,似乎正在為裝備的事忙碌。
雖然不知道頭兒如何能在人生地不熟的斯坦丁大陸搞到傳說中的頂級裝備,但他們都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於是,每個人都在盼啊盼的,心中更充滿了期待:頭兒曾經弄出來讓他們視為珍寶的黑鷹戰甲,這一次又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
希望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
當桌上這堆垃圾以“大殺器”的身份登場後,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沮喪。他們以沉默來表達著內心的憤怒並為心中的頂級裝備默哀。
“好吧,頭兒,我必須承認,這些新鮮血玩意兒確實很有殺傷力。”陽明打破了沉默,“它們確實傷了我的心!”
“就這些破玩意兒?”麻雀隨手將一件風衣扔在了桌上,鄙夷地說道,“穿著上戰場自殺倒是不錯。”
“頭兒,我相信你。”鐵烈堅定地說道,“什麼東西穿在你的身上,都是大殺器。但我不行……”
“奶奶的,穿上再抱怨行不?”流雲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桌上擺的這些東西,可是花了他不少心血,效果也讓他很滿意。在伊斯布爾城裏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眼鏡店後,突然喚醒了他沉睡的記憶,於是便花了幾天時間來準備這些裝備。沒想到這幫沒見過世麵的貨,不但不領情,還將他的心血批得一無是處。
“我想,我還是比較喜歡我身上這套戰甲。”陽明苦笑道。他覺得大哥說得很對,這“大殺器”絕對是一套專門用來自殺的裝備。要是真穿著圓桌上的這些東西上戰場的話,自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
“時間不早了,都快點穿好,準備出發了。”流雲懶得再理他,朝著圍在桌前的幾個人說道。
片刻後,房間裏傳來了一片驚呼聲。
“天啊,我竟然可以帥得這麼離譜,酷得如此不像話!”陽明望著鏡子中的男人,竟然有那麼一瞬的失神。
“我的龍媽啊,這還是本龍嗎?”麻雀盯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他的雙眼中隱然有淚光閃動。堅強的色龍,麵對禁咒色不稍改的變態,在看到鏡子裏那個足以讓人龍兩族所有美女為之瘋狂的帥哥時,突然覺得追隨流雲是自己近千年來最英明的、最偉大、最值得驕傲的決定。
“頭兒啊,你是我心中永遠的偶像!”鐵烈完全沒想到,自己在步入中年之前,居然還能迎來男人的又一個春天。
“我如果要殺人,必定穿這身!”季風說出了幾個月來最長的一句話。
“頭兒,你簡直神了!” 水寒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別人,由衷地歎美道。
“這可是老子記憶裏最牛叉的打扮啊!”沙發上,流雲半眯著眼睛打量著陽明,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顯然,他對於自己的傑作是相當地滿意。黑披風、黑戰甲、黑皮靴,再加上一副遮住了半張臉的墨鏡,這身前世黑幫成員最經典、最拉風的行頭,穿著自己的這兄弟身上,果然收到了驚人的效果。
他敢打賭,這種集男人的霸氣、硬朗、冷酷、優雅、瀟灑於一身的裝扮,一旦出現,絕對會引起轟動。
“都收拾好了,那我們就出發吧!”流雲起身說道,“再去晚點,恐怕就得給那小子收屍了。”
六個黑衣大漢離開賓館的時候,賓館前台的幾個年輕女孩站在門口呆呆地望著遠處的街道,一直到那幾個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中。這一天,與幾位客人的一次偶然邂逅在她們年輕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回憶。
月華樓今天的生意好得出奇。
酒樓緊鄰伊斯布爾城中心廣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能從容地欣賞整個廣場的景色。酒樓更有著精美的酒菜和一流的服務,所以每當伊斯布爾城有重要活動和集會的時候,酒樓的位置都會被伊斯布爾城的貴族們搶訂一空。
“要是每隔兩天就殺上幾個人,那該有多好!”酒樓的老板,在拒絕了幾位訂座的客人後,心中不禁暗暗歎息道。他不是一個惡毒的人,但那些與他無關的人的生命和他的生意比較起來,他更關注後者。更何況,伊斯布爾城的公告裏說了,這個即將被處以極刑的年輕人是罪大惡極,罪有應得的。
“年輕人,謝謝你了,願你早點超脫!”似乎想到了什麼,老板又念叨了兩句,圖個心安。作為一個商人,他並不相信事實就像市裏的官員們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