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一瞬悄然停止。
相識以來的一點一滴,電光火石間閃現在兩個人的腦海中。從阿斯曼戰場的以命相搏,到血神教來襲時的守望相助,再到克羅斯城外的生死與共,命運的繩索把兩個屬於不同世界的人捆在一起,催生了一段剪不斷理不清的離奇情感。
“你終於還是來了!”良久,海侖的一聲歎息打破了沉默。這一聲歎息中包含的千言萬語,流雲聽得懂。
“明洛那夥計想我得緊,我不來成麼?”流雲強壓下內心的激動微笑道,“進屋裏再慢慢說吧。”
“看來,他留下的海圖不隻一份呢,生怕你來不了斯坦丁。”海侖隨流雲朝店中走去。
“那是當然。我不來,像我這麼優秀的對手他上哪兒找呢?”流雲尷尬地笑道。明洛對他的興趣,明顯地超出了兩個正常男人間的“友誼”,這一點讓他感覺很鬱悶。
“藍月的戰事,想來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畢竟那兒離他的世界太遠了。我很好奇,你究竟哪裏得罪了他,讓他這麼恨你呢?”海侖問道。
“也許,或者,大概,可能是我搶了他喜歡的女人吧!”流雲扭頭看著海侖,打趣道。這絕美的容顏,在別後除了清減了幾分外,依舊如往昔一般令人沉醉。
“遼闊的大海呀,都洗不掉你身上的痞子氣息。”海侖啐道。
“我覺得,是我做得過分了點。隻搶一次吧,別人也許不會在意,但反反複複地搶,人家肯定就要生氣了。你說,是麼?”見到海侖,心情大好的流雲又禁不住口花花起來。
“在人家的地盤,別太囂張了,小心被人像螞蟻一樣捏死,我的伯爵大人!”海侖氣苦地橫了他一眼。她真後悔把明洛追求自己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想,以你的善良,一定會保護這隻弱小的螞蟻的。”流雲邊說邊貼到了她的身邊。
海侖頓時氣結了。
為什麼,每一次和他在一起,他總有辦法讓她生出恨不得一巴掌捊死他的衝動呢?可是,除了他,又有誰能帶給她這樣的情緒變化呢?
流雲和海侖走進屋後的大廳時,陽明、水寒等人對變態翼人的討論頓時嘎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頓時聚焦在了海侖的身上。
“其實,我從來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隻是因為老子不幸遇到了幾個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女人。”很多年後,流雲對自己的花心給出了如是的解釋。
“我建議你以後出行的時候,還是帶上麵紗好點。要不,這世界上會多出很多傻子、呆子。”流雲看著自己的手下,自嘲道。
“你當初好像也是這樣的。”海侖想起流雲初見她時的情形,不禁宛爾一笑。女人的美麗,麵對討厭的男人時是煩惱,麵對喜歡的男人時卻是幸福的資本。
在兩人的話語聲中,幾個流口水的塑像終於回過了神。
“海侖小姐,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你了!”陽明提起一把椅子,飛快地用衣袖抹了幾下,送到了海侖的身邊。
“海侖小姐,我去準備茶水!”“我去準備宵夜!”水寒、鐵烈也飛快地消失了。
這個夜晚,海侖的忽然出現,讓流雲對於斯坦丁大陸的局勢了有了清楚的認識。科斯林帝國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估計,以這個國家的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想要一統整個大陸,似乎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了。但是,真正讓流雲感覺不安的,是隱身在科斯林帝國身後的聖殿,還有落日山脈的黑暗生物。藍月大陸的經曆時刻都在提醒他:表麵看上去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隱身於黑暗中,突然像獵豹一樣撲出來你的對手,比如血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