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出,兩人雙雙握了手中的兵器,眼看著一場爭鬥一觸即發,阿舞拍拍蕭繹放了她下來,蕭繹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牢牢背著她。她掙紮幾下無果,隻能乖乖趴於他的背上,一抬眼,淡淡看向段風。
“師兄,阿舞謝謝你如此待我,隻不過,我不能跟你走。我已經答應他,與他一起,無論生死,都不離不棄。如果師兄真的心疼阿舞,就請放過他,他若死了,阿舞也會隨之而去。我這條命是他幾次所救,如今,這命便歸他所有。他生我生,我亡我亡。他所說,也是我的決定。”
隨著阿舞的話一點一點道出,段風的眼中漸漸染上一層哀傷,仍是不甘心地看向她,帶著乞求的語氣:“阿舞,他雖救過你,卻並非你相求,你沒必要以身相許啊。我答應你放過他,一輩子都不會動他。我保證,他能活得長長久久,如此,你跟我走好不好?”
段風說著,阿舞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師兄,不僅因為他救過我的命,他也動了我的心。我是心甘情願跟定他的。因為他,我開始想好好活下去,開始覺得這生命還有一些意義。離開他,我不知我還有什麼理由活著。師兄,你若肯成全,阿舞一輩子感激你,你永遠是我的好兄長。若不肯成全,我與他便隻能拚上一拚,看看這天意。無論如何,我是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阿舞!”聽著她如此訴說自己的心意,蕭繹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不由地輕輕喚她一聲,語氣裏都是溫柔。而段風卻是滿眼的絕望。嗤嗤冷笑著,拚命搖頭。一側,曼珠不自覺落下一行清淚。急忙忙擦去,曼珠大大咧咧地湊上去,一拍段風的肩頭。
“唉唉唉,行了行了,既是有緣無分,還不如放手的好。好歹,還留個好印象呢。你堂堂一個王爺,要什麼樣的女子,何必這麼死心眼?得不到阿舞,一定能得到更好的嘛!”曼珠這般說著,段風仰頭一笑,看向阿舞,目光灼灼。
“這天下女子是多,可阿舞卻隻有一個,而我,也隻願有她而已!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麵對段風深情而哀傷的注視,阿舞搖搖頭,輕輕低下眉眼,“師兄,我已說得明白,今生,阿舞是跟定了他,你又何必非如此執著不可呢?阿舞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尋常女子,天下間比阿舞好的女子比比皆是,如曼珠所說,你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人。為了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不值得。願得師兄成全阿舞,也成全自己。”阿舞說著,瞧向蕭繹,瞥著他蒼白、清瘦如刀削的側臉,阿舞不由心中一陣心疼,情不自禁伸手撫上他的麵頰。蕭繹微微側了側頭,阿舞略顯慌張的收回手,而後將腦袋伏在他的肩上,輕輕:“我們走吧!”蕭繹“嗯”一聲,將周遭眾人視作無物,大步流星朝前跨去。
看著二人相依而去的背影,段風幾度咬牙,幾度握拳,可最終,隻是仰天慘然一聲大笑。揮揮手正欲帶兵撤離,卻是被蘭姑攔了下來:“你就這樣走了?甘心嗎?”
聽得蘭姑的話,曼珠收回凝望著蕭繹與阿舞的目光,回眼,很鄙夷地看向蘭姑:“喂,人家段公子都不打算強求了,你急得什麼勁啊?該不會是看上我們家公子了吧?我看你也不小了,都能做我們家公子的娘了,你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吧?”
蘭姑淡淡一瞥曼珠,也並不回應,隻定定看向段風,再次問上一句:“真的甘心?”
段風垂首頓了半晌,而後一聲歎息,“嗬,不甘心又如何,她終不會跟我走。我又何必惹了她的嫌,放便放了,隻要她好。”
“你當真放得下?”蘭姑又一聲反問,段風沒有接話。曼珠見著段風有些動搖,生怕蘭姑這家夥挑唆了他與蕭繹為難,連連上前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