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繁的語氣太理所當然,以至於蘇青澤自我安慰這是句玩笑話都做不到。
他憋了很久,才從震驚的狀態走出來:“我有問你的配偶嗎?”
這個家夥的邏輯到底是什麼做的,不愧是第一大腦,他根本就跟不上節奏,隨便的一個問答就差點把他甩懵。
前麵的男人依舊是一本正經:“不想和我結婚的人不會打探我的家事。”
蘇青澤徹底無語,竟然是這樣,嘴角抽動幾下,終於放棄和謝繁交流,他還是安心做一個正常人好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覺得不對勁,還沒說話,謝繁已經熟練地打開防護罩,大步跨了出去,然後又轉身看自己,仿佛在說,你怎麼還不出來。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謝繁一係列動作。
謝繁眉頭微皺,不假思索:“我記得剛剛有說,今後你和我住在一起。”
經對方提醒,蘇青澤頓時震驚,竟然還有這麼一樁事,他差點就忘掉了好嘛,雙手在發頂揉了揉,咬牙切齒道:“我不去!”
對麵的男人紋絲不動,從容地盯著蘇青澤,將他看得心虛無比。
不對,他心虛個什麼勁兒!想到這裏,不甘示弱地怒視回去。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謝繁慢悠悠道。
他是想出去,但是不是這樣出去,跑到謝繁家裏絕對比在實驗基地還可怕,他又不傻。
見少年並沒有被說動,謝繁的眉眼間也流露出些許不耐,抬起手掌放到少年的麵前:“乖,聽話。”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蘇青澤覺得自己很被動,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依然緊盯著男人的眼睛,想要知道他打得究竟是什麼主意。
“為了你的安全和……”謝繁斟酌片刻,回道,“自由。”
蘇青澤頓時挑眉,有些摸不準這位究竟是怎麼個意思,如果沒有理解錯,他聽話就能夠重獲自由?目光逐漸轉向懷疑。
收回手,謝繁隨意調節了下領帶,丟下一句:“十步,不出來就算了。”
說罷,毫不遲疑地轉身向前走去。
蘇青澤頓時被謝繁這樣的態度弄得更加迷惑,竟然連解釋都不準備解釋!誰要聽他的,肯定是個騙子。
很快,又是猶豫,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自己豈不是要錯過一個絕佳的機會。
就在邁與不邁的糾結之間,謝繁已經跨出了八步,沒有絲毫停頓。
算了算了,姑且相信他一次,就當是……就當是追上去問問。蘇青澤飛快地向謝繁跑去,就在他邁出去的瞬間,防護罩在身後閉合。
謝繁沒有回頭,聽到少年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緩,直到完全和自己的步伐一致。
“你還未成年,我不會怎麼樣。”
義正言辭的語句讓蘇青澤無力扶額,第一次發現原來謝繁是有腦補屬性,他什麼時候說自己不肯住過去是因為怕自己被怎麼樣啊。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蘇青澤聽說家屬區早就沒有空餘住房,後來的研究員都住在外麵,然而謝繁竟然能在這裏有住所。
事實證明,謝繁的腦補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比如現在:“實驗基地剛成立時候家裏就在這裏置下房產。”
合情合理。
蘇青澤覺得別扭,但是又不知道該在哪裏吐槽,畢竟人家長輩有錢買房啊,你管人家是在哪裏買呢。
等到謝繁開門的時候,他再一次被閃瞎了眼。
真、是、幹、淨、啊!
這個幹淨指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幹淨,不要說塵埃了,就連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不存在,如果不是主臥裏還有一張床,蘇青澤幾乎就要以為這個男人已經脫離人類生活成神了。
打開次臥,裏麵亦是空空蕩蕩,他又扭頭看客廳,很好,沙發也沒有。
“請問謝先生,我應該住在哪裏?”沒有沙發沒有其他床,如果謝繁說睡一張床,他一定不會衝動去打死人的!
謝繁顯然也剛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依然從容不迫地指了櫃子:“地上空間大,櫃子裏有被褥。”
所以,他是想讓自己打地鋪咯?
蘇青澤發誓,他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但是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覺得自己沒有力氣再尋找下一個暫居地,隻好按照謝繁的指使將被褥抱了出來。
這家夥一定是有潔癖,不然怎麼全搞成白色的。
在客廳裏鋪下厚厚一層,他抱著枕頭走到謝繁麵前呲牙:“明天我就要回去!”
謝繁掀起眼簾,揮了揮手中的光腦:“涉及到基地的,以後不要再發了。”
“什麼?”蘇青澤定睛一看,對方打開的赫然是他po到網推上的幾張照片,隻是這界麵並不是網推,好像是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