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傀儡的指示
薔薇不知道慕曉鳳是什麼時候向自己走來的，仿佛隻是發呆的瞬間，她就已經走到自己麵前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現在她以那麼清晰明了的口吻，要自己吃了這塊點心。她的話不再瘋癲，薔薇應該欣喜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可是她卻做出讓薔薇難以接受的瘋癲舉動。
薔薇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點心，不禁心怯地向後躲藏著。
“你要乖乖的吃了它！”慕曉鳳更加靠近薔薇說道。語氣中堅硬卻帶著些溫柔，薔薇聽得它如錯覺般真實，真實中的迷茫。不明不白的，隻有著想令人逃避，卻又無處可逃的恐慌。
“不，不……不要……”薔薇看著慕曉蝶衝自己猛烈的搖著頭，手裏還在慌亂地比劃著動作。薔薇的心也隨著一下搖曳竄亂著，抵抗著眼前的一切，“不要……我不要，你拿走！”
薔薇猛然從石座站起來，向後躲開。卻被慕曉鳳的一隻手死死地拽著胳膊，薔薇本能地反抗著。卻對視上了迎麵撲來的那雙眼睛。
這是渴望窺視已久的眸子，雖然掩藏在雜亂渾濁的頭發裏。可是她卻依然保持著最原始的澄澈，如嬰兒般的澄澈。散發著清晰有神的光芒，有著攝取人心魄的力量，死死地攥著薔薇的眼神往她的瞳孔裏拉進去，拉進去……
薔薇呆滯地望著她，似乎無法感受到正從她頭發裏散發出來的臭味；也無法察覺到身旁慕曉蝶的身影。
更不知道接下來，發生在慕曉鳳和慕曉蝶姐妹倆身上的一段很單調的對白。
慕曉蝶正比比劃劃地哀求著慕曉鳳什麼，慕曉鳳隻是用餘角一掃。便收回目光，繼續放在薔薇迷茫的目光中。與此同時鬆開拽著薔薇的那隻手，一把將慕曉蝶推倒在地上。
目不轉動，隻是從掩在頭發裏的嘴角處扯出話來：“本來無須那麼費事的，隻是她失去記憶，不記得那些該記得的。而她現在又來求我告訴她了，我就讓她知道好啦！我這是在成全她，也當然希望她也成全我們！”
說完這些話後，她正正地看了慕曉蝶一眼，加以詢問道：“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慕曉蝶像是想到了什麼，哀傷地坐在地上，垂下眼瞼。
慕曉鳳收回視線，補充了一句道：“放心吧！我把藥量放得很輕，不會傷害到她的。”
然後她把那塊點心拖到薔薇眼前，柔聲說道：“冰盈表妹乖乖地把它吃了，你就會知道那些你已經忘記了的，現在又想知道的事情……”
在她的話語間，薔薇就像被施了魔法般。乖巧地接過她手裏的點心，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薔薇隻留下機械的動作，滯呆的目光，密封的思維，停頓的意識。
慕曉鳳看著仍舊坐在地上，埋頭在膝間的慕曉蝶。有些埋怨地說道：“我那麼做對誰都好，她可以知道她想知道的，我們也可以維護我們該有的。這有什麼不對？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慕曉蝶晃了晃腦袋，不知是在為自己妹妹的詢問做出否認的答案，還是在無奈。見她如此作態，又不見有要起身的意思。
回頭看了看薔薇，薔薇已經吃完了她所交代給她的任務。正如木偶般站在那裏靜候差遣。
慕曉鳳很不耐煩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隻有往前行了，不能再後退。現在你馬上起來，帶著她回去。”
她指向薔薇接著說道：“隻要她平安回去，就不會有人懷疑，包括她自己。你也知道她身邊的那個丫頭很麻煩的。所以快點起來，帶她離開這裏！”
慕曉蝶不理睬慕曉鳳的催促，依舊一動不動地處在地上，像在思考些什麼問題。慕曉鳳見她這副樣子，正欲爆發心中的怒氣，見小柳來了，才平息下來。
“你快把她們兩個給我帶走！”慕曉鳳命令小柳。
待小柳將慕曉蝶扶起時，慕曉鳳望著天邊又提醒了一句：“最好把事情都做好，不要牽累我！”
然後她對身旁的薔薇做了一些古怪的動作，然後薔薇就自顧自地走到慕曉蝶主仆身後，隨著她們緩步離開這裏。
薔薇現在是否有夢魘的感覺呢？不清楚，她自己都不清楚。
慕曉鳳望著薔薇離開的背影，在身後說了句：“晚上見！”然後拖出一串詭異非常，且透著興奮的笑聲。
她不知道在她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薔薇的頭微微地動了動，似在點頭一樣。慕曉蝶沒看見，小柳也沒看見。
隻有上天看見，上天它是憑著自己的心意在安排著世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