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有些理不清思緒,直到手機有電話進來,才從失神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電話是秦朗打來的,一直不停的道歉加解釋。
“我沒事,顧先生救了我,後來我哥把我帶回家了。”薛寧的口氣非常冷。她不想在遠揚呆了。
這頭,秦朗楞了好一會,才艱難開口:“薛寧,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白天真的受到了傷害,我願意負責。”
薛寧沉默。她沒受到任何傷害,但是換一個人結果可能完全不一樣。
即便他事先不知道齊天宇會這麼下作,但這件事總歸是根刺,她沒法想象如果是陸念雲,或者另外的女同事,遇到今天的情況,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薛寧真的很慶幸,自己從小就被爺爺逼著學保命的本事,又跟著蘇先生學了6年多的散打,每天都有練。
也慶幸,顧旭白跟齊天宇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辭職申請,我明天會交給你,就這樣。”薛寧說完隨即掛了電話,起身去把窗簾打開。
雨小了很多,沒有白天那麼恐怖,天空漆黑,籠罩在夜空下的海城燈光璀璨,遠處的海麵一眼望不到邊。
她大四的時候在遠揚實習,秦朗很看好她,畢業後,幾乎沒有猶豫的進了遠揚。
這一年來,秦朗在工作上確實給了她很多的照顧,但從無曖昧。除了偶爾他喝高,會說一兩句不著邊的話,平時幾乎看不出來,他這個人有什麼缺點。
煩悶地吐出一口濁氣,薛寧關了窗簾,隨便弄了點東西填肚子,洗澡上床睡覺。
早上崔立珩如約打來電話,讓她近期盡量別去應酬,最好請假在家窩著,言語中頗多擔憂。
薛寧告訴他自己準備辭職的消息,還想再聊那邊卻掛斷了。
昨天帶回來的錢,被崔立珩丟在書房,上麵壓了張紙條寫著數目,差不多一百萬。薛寧淡淡的看了一眼,關門,穿上外套走人。
下樓去拿車的時候,手機又有電話進來。薛寧看了眼號碼,一邊接通一邊打開遙控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今天的謠言是什麼,看你緊張的。”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薛寧手上的動作一頓,眉峰無意識壓低。
陸念雲速度還挺快,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薛寧發動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淡然掀唇。“知道了,中午請你吃去壽司。”
還在下雨,天空陰沉沉的,格外壓抑。
路上打了個電話給秦朗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大概是早上還沒吃早餐,胃裏空空的餓的有點難受。
經過小區門外的一家花店,薛寧把車停下來,拿了雨傘下去,先去隔壁的蛋糕房買了兩隻麵包吃完,跟著推開花店的玻璃門。
下雨沒什麼生意,又是早上剛開門,她進去的時候,賣花的妹子正坐在收銀台後玩手機。
“你這一隻花籃多少錢,不回收的那種。”薛寧打了個嗝,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又問:“開業送什麼樣的好。”
前台的妹子放下手機,熱情的站起來,滔滔不絕的開始介紹。
薛寧很認真的聽她說完,點頭。“給我裝一個最便宜的。”
妹子跟被雷劈了一樣,“哦”了一聲,轉身去拿工具。
半個小時後,薛寧冒著雨,把開車到老科技路青雲科技店門前,尋了個空的停車位,停車,拎著花籃去從容推開地彈門。
店裏冷冷清清,前晚亂成一團的店子收拾的幹幹淨淨,每一樣東西的擺放,都跟拿著尺子量過一般。
環顧一圈,發現就梁秋一個人在。薛寧勾起唇角,步伐沉穩的走過去,抬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梁秋,玩手機呢。”
“唔”梁秋頭都沒抬,直到臉頰被什麼東西刮了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懶洋洋的抬起頭,看到薛寧的一瞬間,整個人像似被雷劈了一樣,慌裏慌張的起身往後躲。“你你你……別過來,我我我……也是會武功的。”
“******啊?”薛寧哼了一聲,隨手把花籃移開,一屁股坐到收銀台上。“就你一個人在?”
“我一個人也不怕你……”梁秋嚇的又往後退,前晚被打傷的臉頰,淤青還很明顯。
昨天接到電話去救人的時候,顧旭白說有個女孩跟他在一起,難道就她不成?!
“哢”的一聲,薛寧不知何時拿到手裏的水性筆應聲斷開,她卻跟沒事人一樣,勾唇深意一笑。“我忽然覺得今天也有點手癢,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的拳頭都是用來對付熊瞎子的。”
梁秋昨天無緣無故又被她那個哥哥踹了一腳,本來還挺怕她。聽她提到熊瞎子,眼神頓時變得鄙夷,唇角隱隱露出微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