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一點就不想搭理他,抱著唐恬進了電梯,微微下蹲,紮著馬步用膝蓋頂住她不斷下滑的身體,藉此緩解手臂的酸麻。
這家夥去東北一個月,足足胖了十斤,實在太考驗她的臂力了,回頭還得多練練才行。
顧旭白餘光瞄她一眼,抬手摁下24樓的樓層鍵。還挺能!
回到家,薛寧把唐恬放床上就不想動了。
這套房子三室兩廳,她跟崔立珩各自占了一間,剩下的一間是書房,裏麵有很多崔立珩的雇主資料,也沒有床,所以隻能讓顧旭白睡客廳。
“有被子嗎?”有地方安心睡覺就行,顧旭白也不計較。
薛寧翻了個白眼,去客房抱了一床新的被子出來,悶悶的坐到一旁吃燒麥。
顧旭白在醫院是疼醒過來的,自己把被子打開,身體挨著沙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窗外天色已經大亮,薛寧吃完燒麥,感覺有點撐又見他睡的很沉,忽然就起了殺意。
抿著唇盯著他看了片刻,最後還是看在他答應幫忙弄到邀請函的份上,默默把一身的殺氣收斂回去,煩躁打開筆記本電腦。
這次的歲末拍賣連著年初的開門大賣,時間大概一個月,宣傳放了不少的藏品出來,可惜沒有一件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想到這種拍賣會都分場次的,有些貴重的藝術品一般不會提前放出,這才好受些。
但願預展的時候,官網會放多些藏品。
關閉窗口,薛寧順手登陸了微博,看到關注的海城交警,發布了一則關於日前萬達門前車禍的說明。
法拉利的車主和副駕座的女伴當場死亡,牧馬人越野車上的兩人,一人重傷,一人輕傷。因法拉利超速並道,並且毒駕追尾,因此負全責。
牧馬人越野?薛寧往下滑動鼠標,看清車牌後,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顧旭白。
如果隻是普通的交通意外,他跑個球啊,大半夜的硬是要賴上自己。難道又是齊天宇的傑作……薛寧想了想,不禁搖頭。能擔任君安的地產的執行總裁,他還不至於這麼沒腦子。
抿了抿唇,到底還是忍不住,搜索了下君安、齊天宇。網上關於他的消息不是很多,不過幾乎所有的介紹都差不多,三流大學畢業,君安的太子爺,典型富得流油的三代。
退出網頁,倦意也湧了上來。
薛寧關了電腦,眯起眼,隨意的掃了掃沙發上的顧旭白,起身回房補眠。
大概是因為門外多了個陌生的男人,明明困的不行,躺下卻很難入睡。
轉念又想,對方如今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量他也不敢有什麼不軌的企圖遂安下心。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即被惱人的動靜驚得一激靈。拱了下身邊的唐恬,聽到她哼哼,這才惺忪睜開眼。
已經早上10點了,難怪會這麼吵。
薛寧爬起來,猛然想起這是24樓,樓下就算放鞭炮也不應該這麼吵,頓時出了身冷汗。
繃著臉開門出去,找到聲音的來源,當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壓著嗓子咳了幾下,歪著身子倚到牆上,雙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窺著沙發上的被子。
雖然已經在很刻意的掩飾,但是還能看出最初疊的是豆腐塊。
他是軍人?薛寧歪頭,恍惚想起那天梁秋跟自己說,發配邊疆又怎樣,皇子終究是皇子,思緒漸漸拐過彎來。
按照他的意思,顧旭白才是君安的太子爺,可君安姓齊啊,難道……難道齊天宇是私生子?他才是董事長齊博遠的親兒子?
豪門果然多狗血!
收回視線,下意識的往廚房望去。
門沒關,站在她的角度望正好能看到他的背影。薛寧看了一眼,眸光沉了沉。
他是在搞木乃伊秀嗎?!早上回來的時候沒注意看,這會兒才發現,他左腿小腿上還打著石膏。
揉了揉耳朵,薛寧聳肩,順勢將雙手抄進睡衣的口袋裏,抬腳往廚房走。“顧先生,您這是打算死在我這嗎?”
顧旭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回頭瞟了瞟她,繼續手上的動作。
冰箱裏基本沒什麼現成的吃的,他又不能出去,不自力更生,難道要等著餓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