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旭白手上的動作頓了下,搖頭。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薛寧斂去笑意,眨了眨眼,看著已經變空的碗。顧旭白會過意,抽了張紙巾仔細的幫她把嘴角的湯汁擦去,拿起飯碗,自己吃一口,喂她吃一口,不帶半分嫌棄的神色。
沉默吃完,顧旭白把她抱回樓上,像昨晚那樣,小心的把她的衣服脫下,抱去浴室。“以後多吃點。”
薛寧蹙眉,不是說手感好麼,幹嘛還嫌小。
完事,一雙眉深深的擰著,躺著一動不動,感覺比死了還難受。
顧旭白眸光深深,還有些微微的喘,額上汗水淋漓。他看著她,眼底浮起自己都不自知的動容。躺了一會,翻身從床頭櫃上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汗,跟著爬起來抱她去洗澡。
薛寧疼的直抽抽,閉上眼忍了好長時間,才慢慢睜開。
薛寧閉著眼忍著,等他吻夠了睡著過去,這才在黑暗裏慢慢睜開眼。折磨過她很長時間的失眠,再次卷土重來,就算什麼都不想,也沒有任何的睡意。
神秘人給自己拍賣會的線索,之後找到了沉香木雕鎮紙和那件永樂九年的黃綾。
眼下的線索是海城齊家,倘若當年的案子真的跟齊家有關,以自己跟蘇先生還有崔立珩的能力,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而一旦把這事翻出來,他們肯定會被連累,她不能讓他們再為自己冒險。
蘇先生已經為她做了很多,崔立珩這些年雖然不知道自己在查爸爸的案子,但是他一直沒結婚,甚至有女朋友都不帶去碧水灣,說白了還是為了她。
他們覺得欠了自己。可對她來說,真的沒有做過什麼。每年去獵場打獵的人無數,她時不時都能撿回幾個迷路凍暈過去的,舉手之勞罷了。
就算不是她,也會有人把他們救回來。
打定主意,她便不想這事了,數了一晚上的羊一直到天亮。
顧旭白睡的很實,而且不怎麼動,不知道是怕壓到她的手,還是習慣如此。
薛寧沒心思想這些事,甚至都沒想過給自己的時間結束,是否還會繼續活下去。
快7點的時候,顧旭白睡醒過來,睜眼看了看她,手馬上變得不老實。薛寧轉頭,眉心擰的緊緊的看著他。“你不是的吧!”
“我輕點。”顧旭白傾身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動手把她抱過來,動作很輕的又做了一次。
下樓已經是九點多,阿姨去買菜了,別墅裏到處都空蕩蕩的。薛寧腿有些酸,幹脆躺到客廳的沙發上,讓他喂自己吃早餐。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梁秋那個狗腿無間道突然出現,身邊還跟著蔣卿雲,大剌剌的往裏走。“二哥,嫂子說……”
看到顧旭白居然在喂薛寧,梁秋剩在嘴裏的話,頓時被糊住,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薛寧身上穿著睡衣,躺的還那麼銷魂,他沒瞎。
“旭白,你……”蔣卿雲臉上浮起慍怒,恨恨的瞪著薛寧。
薛寧的視線從顧旭白的肩頭望過去,正好跟蔣卿雲的目光對上,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平靜對視一秒,她移開目光,看著顧旭白。“難受。”
顧旭白頭都沒回,把碗放了,抱起她,大步上樓。
“睡我房間,悶了讓梁秋給你放電影,手沒好之前,不準跑也不要急著辦你自己的事。”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顧旭白低頭下去,在她唇上親了下,直起身,優雅開門出去。
薛寧盯著房門看了一會,閉上眼,等著他的腳步聲走遠聽不到了,這才坐起來,用腳把門打開,光著腳無聲無息的走到樓梯口的陰影裏站著。
蔣卿雲好像非常的生氣,語氣幽怨又心碎。
顧旭白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梁秋估計是避開了,聽不到他的聲音。
客廳有片刻寂靜,跟著聽到蔣卿雲鼻音重重的質問:“旭白,你說實話,你根本就不想娶我,對不對!”
“下周一,爺爺80大壽,你跟我回去。”顧旭白開口,嗓音說不出的冷冽。
薛寧離的那麼遠,都下意識的抖了下,感覺有冰水潑到身上,一路涼到心底。然而耳邊卻聽到蔣卿雲喜極而泣的聲音:“好,我需要準備什麼?”
顧旭白丟下“不用”兩個字,起身走到樓梯口,意味不明的往樓上看了一眼,取下掛在架子上的大衣。“以後沒事,你不要來這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