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榮先生略略頷首,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薛寧身上,眉頭習慣性蹙起。

女人嘛,為了男人爭風吃醋在所難免。可眼前的小姑娘身上,分明冒著殺氣,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勁,更像是兩人之間有著不死不休的死仇。

泰然收回視線,榮先生朝蔣卿雲擺了擺手,示意她把薛寧帶走。

薛寧早就想殺了蔣卿雲,離開客廳被關入房間的一刹那,冷不丁伸出左手,猛的將她拽進來。厚重的密碼門重重合上,薛寧的拳頭亦帶著千鈞之勢,揮向她的臉。

“你找死!”蔣卿雲沒想到薛寧處在這樣的境地,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不由的暴怒。

她在顧旭白身邊偽裝了這麼多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若不是她的突然出現,如今她已經是顧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持有君安三分之一的股份!

若不是她,她也不會被逼得無處安身,還被齊博遠賣給榮先生,成為他心腹的玩物!

新仇舊恨齊齊翻湧,使得她的每一招都帶著磅礴的殺氣,狠辣之極。

薛寧不知道她恨自己,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抓住她!若不是她為虎作倀,八爺不可能逃了這麼久,那些染著人血的珍貴文物不會流落海外。

若不是她跟八爺買凶殺她,她也不至於差點成了個殘廢。

人生已是窮途末路,她就是死,也要拉著所有作惡的人陪葬!

房門的密碼是榮先生親自設定的,沒有他,誰也無法開啟。

兩人在房內打得難分難舍,門外的保鏢卻因為榮先生有話不許他們去打擾,始終站著不動。

比監獄牢房還要堅固的房間,隔音也出其的好,任憑裏頭打得頭破血流,外邊都聽不到絲毫的動靜。

蔣卿雲自小跟著爺爺學散打,這些年跟著八爺,肯定沒少操練。薛寧憑的全是深刻骨髓的恨,若非如此,以她眼下的身體狀況,怕是不出三招就會一命嗚呼。

打了半個小時,兩人將將打了個平手。

蔣卿雲無比狼狽的倒在地上,腫起的嘴角不斷滲出血絲,全身上下提不起丁點的勁。

薛寧的情況也不好,但她沒有倒下,半跪著撐住瑟瑟發抖的身子,眯起眼,死死的盯著蔣卿雲。“八爺在哪。”

“嗬嗬……”蔣卿雲有氣無力的笑了,聲音鬼魅而陰冷。“你覺得你能活著走出這裏麼。”

薛寧咬著唇,蒼白的唇瓣硬生生被她咬出好幾個血印子,站直起來,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

她最不怕的,就是有人用死來威脅她!

蔣卿雲睜開眼的一瞬間,喉嚨即被薛寧狠狠扼住。她頭上的假發掉了,如雲的黑色秀發披散下來,布滿淤青的蒼白臉孔,掩在黑發中,可怖的如同來自地獄的索命惡鬼。

蔣卿雲不寒而栗,雙手胡亂的揮著,試圖擺脫她的桎梏。

“你覺得誰會先死。”薛寧嘴角溢出的鮮血,冷冷滴落到蔣卿雲的臉上,順著她的臉頰淌過白皙纖細的脖子,湮沒在她的發絲之中。

鮮血淌過的印子,亂七八糟的印了她一臉,模樣嚇人。

蔣卿雲發現自己無法掙開,閉了閉眼,猛地抓住她的頭發使勁拉扯,臉上浮起猙獰的笑。“現在,輪到你來猜,誰會先死!”

薛寧好似感覺不到疼,冷冷的看她一秒,倏然低頭,力道很重的用頭去撞她的鼻子,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大。“知道樂極生悲怎麼寫麼!”

蔣卿雲吃痛,眼前冒出大片金星,條件反射的去摸不斷淌血的鼻子。

她跟著八爺,這些年出生入死的次數不少,卻從未像今天這般恐懼,麵對死亡的恐懼。

她在薛寧眼中,看不到絲毫的情緒,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深處,寫滿了冰冷的決絕。

榮先生別墅的客房,她在被齊博遠賣給他時就領教過,除非他能想起來,否則,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蔣卿雲怕死,很怕很怕,更怕自己這一死,還在醫院等著透析的弟弟步上她的後塵。

她看著厲鬼一般的薛寧,頭皮一陣陣發炸,頹然放棄掙紮。“幹爹也在別墅裏。”

“你對他的事了解多少。”薛寧的眼底沒有半分溫度,咬著牙打開戴在腕上的錄音筆,神經依舊繃的死緊。“他八年前害死我爸案子,你聽他說過麼。”

蔣卿雲咽了口口水,艱澀掀唇。“知道,當時君安國際藝術品拍賣公司剛成立兩三年,因為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藏品,齊博遠通過關係,給被判了10年的他弄了個保外就醫,還一再減刑。去東北的那年,他正好刑滿,為了報恩便帶著小天一起去開眼界。”

“假冒的專案組是誰安排的。”薛寧咬緊了牙根,身上的殺氣又濃烈幾分。“我跟二……顧旭白在錦湖被襲擊,是誰買凶。”

“計劃是齊博遠想的,人是八爺的人,要你死的人,從頭到尾都是齊博遠。”蔣卿雲害怕得牙齒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音。

她沒有殺過人,唯一一次襲擊薛寧,還被顧旭白的保鏢打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