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在兩雙手的幫助下,很快收拾好了一切。之後,喬家兄妹沒有再留下來吃晚飯——在確定她這邊沒再什麼需要後,他們離開了。

喬毅身為喬家年輕一代唯一的直係男丁,現在很忙,而今年升上了高三的喬心願根本就是請假來的。雖說她非常想再請上一天假“提前感受下大學生活”,可惜並沒有獲得同意,最終還是被她家哥哥提溜著衣領強行帶走了。

說來也巧,他們倆離開後,這間寢室的其餘三個住戶也陸續回來了。

這間寢室的構造和她上輩子住的宿舍差不多——進門就是四張床,一邊兩張;再往前就應該是一道用布簾子遮住的隔門,不過眼下布簾子好像被人扯走了,隻剩下一根鐵絲和一堆小夾子;隔門那邊,左邊是兩個洗漱池和一個大洗衣池,右邊分別是浴室和洗手間。據說新建的女生宿舍裏還自帶能夠晾曬衣服的陽台,不過這種老房翻新的宿舍顯然就沒有這種待遇了,衣服顯然隻能晾曬在室內。好在本市氣溫幹燥,就算把衣服晾在屋裏也很容易幹。

阮婉住在靠近隔間的左邊一張床上,這是因為她來的最晚沒得挑,不過她倒是沒什麼不滿,因為上輩子她也睡的這張床。

“晚上一起去吃個飯吧!”住在阮婉對麵的妹紙提議說,她是一位來自更北方的妹紙,有著那邊女性的常見特點——個頭高骨架子大,不過並不顯得粗壯,她的身材比例很好。這麼說吧,同樣是留著短發,如果說宋婷給人以中性偏女性的感覺,那麼她的這位新室友無疑就更偏男性化一點,帥到不像話!

說來也巧,她來自北方,名字也有一個“北”字,所以莫北自我介紹時很爽朗地說“你們叫我‘小北’或者‘北北’都行!”。

莫北也是才今天到的,不過她是自己過來的,沒讓父母送。

“我沒問題!”第一個做出應答的是和莫北床鋪連在一起的妹子,她是四人中打扮最為成熟的一位,這妹子的名字也讓人印象深刻“錢錢”——沒錯,姓“錢”名“錢”,而且一看本人就很有錢——阮婉粗粗一看就發現她渾身名牌,而且都是今年新款。她剛才說自己來自J省時,性格爽朗的莫北還笑著問“你家不會是做煤礦生意的吧?”——看過新聞的人都知道,J省以煤礦聞名,結果錢錢也很幹脆地回答說“沒錯!”,土豪之氣展露無遺。

“我也沒意見。”阮婉第三個回答說。

最後,三人同時將目光投射在最後一個妹紙的身上,隻見後者正定定地望著牆,半天不動一下,很明顯是走神了,估計是壓根沒聽到她們在說些什麼。

這姑娘姓夏,名蒹葭。

名字很好聽,人也長得瘦小文弱,是幾人中個頭最矮的一位,大概隻有一米五出頭。她梳著個馬尾辮戴著副酒瓶底眼鏡走進來時,其餘三人還以為是哪裏來的初中生誤入了。

這妹子性格好像有些怯,自我介紹時說了一句讓阮婉印象十分深刻的話“如果你們跟我說話時我沒理,那我肯定是發呆了,不是故意不理人,你們叫我一下就好”。

現在看來,她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呐。

幾人都無語了。

還是莫北最先走過去,伸出手輕輕推了下夏蒹葭——她怕太用力把她從椅子上推下去!

夏蒹葭果然立即回過神來,環視了三人後,低著頭小聲問:“對不起,我又走神了,沒聽到你們在說些什麼……”

嗯,道歉如此順暢,果然是“熟能生巧”呐!

莫北笑著說:“我們商量著晚上找個地方一起吃飯,一起去不?”

“一、一起吃飯?”夏蒹葭愣住了,好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是啊,你有事嗎?”莫北抓了抓頭發,問道,“我記得你是本地人吧,還是說你要回家吃,不想去?”

四人中,夏蒹葭是唯一一個本地人。

“不!”莫北的話不知戳中了夏蒹葭的哪個點,她“噌——”的一下彈起來,聲音也比剛才不知大了多少倍,“我去的!”然後,她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低著頭縮了下脖子,聲若蚊蚋地說,“我去。”

“……哦。”莫北有些不明所以。

錢錢笑了起來,好像覺得這一幕很有趣。

旁觀的阮婉倒是隱約覺察到了什麼,夏蒹葭這姑娘天生就長著一張“我很會讀書我是學霸”的臉,再加上這性格,讀書時大概很少參與班級活動或者與其他同學一起吃飯吧,否則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激動成這樣。當然,這些都隻是她的猜測而已,確不確定都無所謂。讓她欣慰的是,這三位室友粗略一看都不是什麼難相處的人——眾所周知,住寢室最怕遇到各種“極品”了。

阮婉清楚地記得上輩子就看到過兩個同寢妹紙打架,那真心是拿著熱水瓶就上了,太凶殘!正因此如,每年發生在寢室的慘案數量真心絕對不少,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畢業後還“感謝”室友的不殺之恩!

“時間也差不多了。”莫北從褲袋中拿出手機看了眼,又問夏蒹葭,“你知道附近有什麼比較好吃的飯店麼?”

“我……我不知道。”夏蒹葭低下頭,“對不起……”

莫北看著她好像下一秒就會“愧疚到哭”的表情,整個人都不好了,想她大砍省的妹紙,那是多麼的英姿颯爽猶酣戰!想她高中的時候,和班上的漢紙打架都沒和妹紙打架爽!她是真的從沒見過這種軟兔子型的妹子啊!萬一把人弄哭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沒事,不知道就不知道。”錢錢說道,“不行咱就打車去最好的飯店,這一頓姐請了!”

莫北搖頭說:“不行,寢室第一頓就應該大家AA。”

“怎麼?有人請客都不吃?你傻啊。”錢錢說話有點衝,臉上卻是笑著的。

“誰傻啊。”莫北氣概十足地擺了擺手,“你這個有錢人以後愛怎麼請怎麼請,反正第一頓不能這樣,哪有開頭第一頓就占人便宜的,反正我不幹這事兒。”

就在此時,阮婉走到都快縮成一團的夏蒹葭身邊,伸出一隻手按住後者的肩頭,柔聲說:“你不知道沒事,你認識的人應該知道吧?不然,你打個電話幫我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