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可憐堂堂沈二少,此刻青著額頭紅著臉,實在是狼狽到不能更狼狽的地步了,如若讓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那他必然是要殺人滅口的!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加深切地意識到了一點,以後千萬不能晚上上她的門,真的是太危險了!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卻分分鍾都在挑戰他的忍耐力極限。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他真的會做出什麼讓她厭惡也讓他後悔一輩子的事情,於是……
他非常果斷地將手中的東西塞到了阮婉的手中:“太晚了,我就不進去了。”
阮婉:“……”這對話不對勁啊?完全不知道剛才那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什麼的她可以說一頭霧水,心想沒見過魚繞過餌不吃的啊,這家夥難道不該樂嗬嗬地跟她進門嗎?怎麼居然要跑,不科學啊!他居然是這麼“正人君子”的家夥嗎?
“你關門吧。”沈·正人君子·子煜後退了幾步。
阮婉愣了片刻,抽了抽嘴角,隻能說:“謝、謝謝你。”她看了眼手中的袋子,“特意送這個來。”
“不客氣。”沈子煜露出個笑容,“我們是朋友嘛。”
阮婉:“……”這家夥是在發她“友人卡”?有意的還是故意的?整個人各種不好的阮婉狂抽著眼角,說,“是啊。”我、們、是、好、朋、友、啊!
讓她更加不好的是,沈子煜這家夥聽了這話居然很高興,臉上的笑容有加深了幾分,點頭說:“嗯,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他非常主動而體貼地幫阮婉把門給關上了。
關上了……
上了……
了……
阮婉整張臉都黑了。
可憐的塑料袋啊,在她的手中被捏地吱呀作響,好像整個要融化掉。她咬緊牙,氣吼吼地提著袋子就往回走,走到桌邊時,她將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丟,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一巴掌拍桌上了——
“沈子煜你這混蛋!”
居然發她朋友卡!
居然在她“胡思亂想”後說什麼“我們是朋友”!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與此同時……
沈某人正拖著大尾巴往樓下走,走著走著就不自覺地再次捂住鼻子,心裏的小人滿地打滾,身上持續不停地泛著粉紅色的泡泡。智商嚴重下線的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人給得罪了,還覺得自己做得挺好——他給她送來了她想吃的東西,她很欣然地給開了門,還想邀請他進去坐坐——雖然未能成功進去,她還說“我們是好朋友”(阮婉:……並沒有!!!),一切都很完美,果然今天是幸運的一天。
簡單來說就是兩個人的腦電波現在完全沒對上。
這或許是因為……
在別的事情上都很勇敢果決卻偏偏在這件事上畫地為牢、裹足不前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想不到,不敢想,自然也就不可能會察覺到她的“異常”。
他真的沒有想那麼多,他隻是在很認真地想“她原本是想拿陳記的灌湯包當早飯的吧?所以明早要不要再送一籠來?”。
不知道自己的早飯都快被預訂的阮婉,此刻還在氣呼呼呢。不是憤怒的那種生氣,而是……該怎麼說呢?嘖,反正很微妙就對了。她連連甩著被自己給拍疼了的手掌,目光落在桌上的塑料袋上,撇了下嘴,伸出手將它打開——新鮮出鍋的灌湯包頃刻間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她嗅著這香味,咽了口唾沫,心中的火氣一點點地被消融。
……算了。
她想,那家夥再氣人,她也用不著和肚子過不去嘛。
於是乎,她拿起了一隻灌湯包塞入口中。
好吃!
果然還是陳記的最好吃。
舌頭都快吃掉的阮婉非常果斷地找來手機,“唰唰唰”拍了幾張照,更新了個人狀態,“啪啪啪”地打了那些剛剛還幸災樂禍的家夥的臉——哼,她不用出門也有包子吃。
做完這一切後,她心情略好地坐在桌邊,一口口地吃了下去。
說實話,她雖然喜歡吃灌湯包,卻也從來吃不了太多,可今晚她卻胃口大開,居然幾乎將一籠給吃完。為啥胃口這麼好姑且不說,第二天早上起來腸胃不舒服姑且不說,讓阮婉最為在意的是——
她發覺自己有點弄不懂沈子煜這家夥的思維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