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是……
“沈子煜!”
她忍不住喊道。
他立即頓住腳步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神中滿是疑問之色。
她卻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喉嚨,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再回過神時,他已經快步走回了她身邊。她沒有注意去聽他在說些什麼,隻本|能地抬起手抓住他的衣袖,沒頭沒腦又認真地說:“沈子煜,我從沒有任何勉強。”
她從來都沒有抱著“沒魚蝦也可”的心情與他在一起,也從來沒有任何勉強。之所以選擇他,是因為她想選擇他,就這麼簡單。
她承認自己在有些事情上的確做的不夠好,但是……
她是真的在意他。
然後,她聽到他低聲對自己說——
“我知道。”
還聽到他低聲說——
“對不起,婉婉,錯不在你而在我。我隻是不夠……”
在他說出那句話前,她抬起頭。
伴隨著這動作,那未說完的話語消失在兩人的唇舌間,最終化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她不希望從他的口中聽到“不夠自信”的話語,那會讓她覺得很揪心,尤其,這一切還是她造成的。在這一刻,她心中驟然湧起一種渴望,一種“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好,隻要能讓這種念頭從他的心頭消散”的渴望,當它暫時性地占據她的頭腦時,阮婉理所當然地“懵逼”了。
人在“懵逼”之時很容易說出做出平時不可能會去說去做的事情,比如此刻的阮婉,就抓著他的衣服,垂著頭低低地說:“如果你真的想留下來……”
她的話語頓住,驀地反應了過來。
留、留下來?
她都說了什麼啊!
她、她的本意隻是暫時性地收留他一晚上而已,絕對是這樣沒錯,會不會被誤會成約約約約約那什麼啊!
她再次懵逼了,呆在當場不知所措。
然後,她聽到他低笑了聲。
再然後,她被他捧起了臉。
再再然後,一個格外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低下頭,與她頭貼著頭,笑著說:“別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
“……哦。”
就這樣,在他的注視下,她老老實實地關上門又鎖緊,然後……背靠著門一點點地滑下去,到最後,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抬起雙手捂住臉——指縫中露出的臉一片緋紅,雙眸更是水潤欲滴。
阮婉就這樣捂著臉呆呆地坐了好一會,都沒能“恢複正常”。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才剛一把門關上,原本還笑得“清風朗月”看來格外“正人君子”的某人,整個人也都是不好了。他絕望地雙手扶住門,恨不得一頭磕死在上麵——沒錯!他後悔了!為什麼要這麼正直啊!為什麼不趁人之危趁虛而入啊!他可以現在敲門對她說“我反悔了”麼?啊啊啊啊啊!能不能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啊!求再給一次機會啊!
肉!
肉!!
原本隻差一點就能吃到嘴的肉啊!!!
就這麼被他簡簡單單地推了出去……
於是乎,當某推著車路過的服務員看到這一幕時,整個人都驚悚了。能想象嗎?一個長得又高又帥、看來頗有總裁範兒的青年居然在發、神、經!一邊撓牆一邊以頭撞門,看起來真是太可pia了!糟了!被發現了!不會被咬死吧?不會被滅口吧???
服務員A君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他已經腦補到了自己的墓誌銘——他是一個兢兢業業的服務員,然後,上班的時候被打死了。
好慘!
為什麼這麼慘啊!
可惡,小人物連死都死的這麼可悲嗎?他不服!
就在他思考著是不是奮起反抗一波時……
被砸了一大波鈔票。
沒錯,這位長得很帥很有精英範兒的神經病土豪不僅沒有揍他,反而甩給了他一堆小費,要求他“別把看到的事情說出去”,果然,神經病的世界到底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不過,這個結局他喜歡,拇指笑。
且不論感覺很幸福的服務員A君,沈某人和阮某人,這個晚上都失眠了。當然,失眠的原因各自不同——一人是羞惱交加,另一人則是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