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原諒我,否則我不鬆。”

“……都說了鬆開!”阮婉抬起雙手一頓劈裏啪啦地“打”(其實對沈某人而言,這語氣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撓癢癢”),“鬆開!反正你脫·光·衣·服去見別的妹子了,還找我幹嘛?”

“哪有脫光?”某人開始耍無賴,“不然你檢查下?”

“……沈子煜你不要臉!”阮婉被他氣得有點口不擇言,“我要和你這個厚臉皮的家夥分手!”

“婉婉!”

她的話音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聲喝打斷。

阮婉呆了下,不可思議地再次瞪大雙眸——因為他吼她,他居然吼她!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居然還吼她!很好!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我怒了”的反應,就被他一把扯在懷中。

“你放開!”

沈子煜緊緊地抱著懷中不停撲騰的小|白|兔,即使被咬了也不鬆口,一字一頓地說:“婉婉,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但別說要和我分手的話。”仿若中了石化咒,他懷中的兔子頃刻間安靜了下來,他將頭埋在她的肩頭,蹭了蹭,“我受不了這個。”光是聽著就簡直要瘋,如若真的……他不能想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阮婉鬆開口,抿了抿唇,低聲說:“那我下次換一句。”她向來是知錯能改的人,而且相當果斷。

“……別有下次了。”沈子煜長歎了口氣,“現在這樣,都快要了我半條命了。”

“你活該!”

“我是無辜的……”沈子煜稍微解釋了下事情的源起,最終總結陳詞,“所以軟軟,你真的冤枉我了。”

阮婉一手捏住某人腰間的軟肉,悶聲說:“你真以為我全是為了那個生氣?”如果他真的這麼“天真”,就還需要教育!

“嘶!我錯了,我不該一言不發就走,讓你在家擔心。”

“哼,還有呢?”

“不該……”他雙手再次用力擁緊她,“不信。”

“你也知道啊!”完全無法從某人的巨力中掙脫的阮婉抬起手,用力地拍了下他的後背,很是不滿地說,“你稍微信我一點會死啊!”她如果真的想跑,就不會對他實話實說,而且,她是很容易見異思遷的人嗎?!

“軟軟,我不是不信你,我隻是……”事到如今,他哪裏不知道之前自己的認知出了問題。他闔了闔眸,心中湧起些許苦澀,“隻是不夠……”

不夠自信罷了。

哪怕自信能勝過千萬人,哪怕他再不願意承認,在杜錦年麵前,他始終是……

“即使我這樣做……”她稍微用力,從他變得虛軟的手臂中掙脫,抬起手從脖上扯下一直戴著的那根細鏈,將那枚精心保存著的戒指倒在手心,然後,她把它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你還是不信?”她願意把自己的後半生交托在這個人的手中,與此同時,也希望能擔負起他的後半生。如若這樣都不能讓他相信,那麼她真的考慮踹了他了。

“!”

阮婉注視著某人瞬時變得明亮起來的雙眸,心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這個認知讓她微微一笑,然後她再次沉下臉:“可惜太晚了。”

“……啊?”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耐心聽我說完,結果就該是這樣。但現在,”她將戒指從手上取下,“我反悔了。我不要和一個認為我隨時可能見異思遷的人結婚。”

“……”

“軟軟,我真的錯了。”他抓住她的手就想把戒指再套回去。

她把手握成拳頭藏在身後,扭過頭哼了聲:“那也晚了。”

“軟軟……軟軟……軟軟……”他怕弄疼她,不敢用太大力,幾番嚐試未果後,隻能抱著她,在她耳邊一聲聲地喊,炙熱的呼吸讓她的耳朵一點點紅了起來。

阮婉抿緊唇,就是不搭理他,撒嬌也沒用,因為他今天的舉動真的傷到她了。

最後,他頹然地將頭靠在她肩上,一臉“被玩壞了”的模樣。

她抓起一側的塑料袋,找出裏麵的榴蓮,低下頭聞了聞後,抬起手肘戳了戳他:“去切了,我要吃。”

“切了戴戒指麼?”

“不戴。你敢不給我切?”

“……”還真不敢。

於是乎,沈某人隻能唉聲歎氣地抱著榴蓮君朝廚房走去,樂觀一點的想,吃了它總比跪著它要強,是吧?

阮婉注視著某人垂頭喪氣的背影,無聲地勾起嘴角,她低頭注視著握在掌心中的戒指,心想:如果他最近表現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