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場大雨之後,香城的天氣分外好。她眯著眼睛享受著香城的陽光,搖晃著腿低頭認認真真的吃自己的東西。

席皚霖驅車到醫院一手提著早餐,一邊往病房門口走。

走到門口便看見有人在提著東西出來,他快步過去詢問,“裏麵的人呢?”

這裏是高級病房,住的人也不多,護工也能夠記得清楚。早上的時候有人讓她過來打掃她就過來了,隨後便回答,“已經出院了。”

“出院??”席皚霖陡然間提高聲音,昨天晚上孔令真說什麼會讓人來通知他,就是這個意思。

不打一聲招呼就跑的沒影了?

她想要徹底的跟自己劃清楚界限是嗎?

席皚霖掏出手機找到她的電話號碼便撥打過去,孔令真剛剛吞下一個小籠包,看見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你在哪裏?”

“哎……”她撓撓頭,真是吃個早餐也不安生,他那麼一大早的去醫院做什麼?她偏頭看了看這個地方,看到對麵的咖啡廳於是報了地址,“待會兒你來這裏找我,你人來就可以了。”

說完了她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抬頭便看見淩天一臉審視的目光,她也無心再去吃東西了,隻說,“待會兒我去咖啡廳就好了,自己打車回去。”

“不需要我幫忙?”淩天問。

孔令真搖頭,“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淩天點點頭的確也是,他要做的事情還真的不少。

跟淩天分別之後她便去咖啡廳等著,選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昨天晚上她睡的不好所以趴在桌子上又小憩了會兒,桌子上的花茶都變得溫涼。

席皚霖到的時候便看到她趴在那裏睡覺,像隻小狗似的,兩手放在桌上下巴擱在上麵,以前的時候她就說這樣趴著會很舒服。

這麼多年了,依然沒有改掉這個臭毛病。

冷氣口就在一邊,席皚霖走過去將手中的衣服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頓時驚醒過來,肩膀的衣服滑下去。席皚霖又給她搭好,“坐在這裏睡覺很容易著涼。”

“不用。”她把衣服取下來推給他,席皚霖伸手按住。

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她也要推諉開。

像是他對她的好,有毒。

所以她半點也不要沾上。

“孔令真。”席皚霖的手未動依然是將衣服壓在她的肩膀上麵,即便是她鐵了心,他也舍不得放開,“我對你好,就讓你那麼難以接受嗎?”

“……”這話她沒法接,直接將自己手邊放著的文件丟給他,“我找你來是為了這個的。”

她手中的那份文件厚厚的一打,用文件袋裝好了。

她目光淡淡的在那文件袋上掃過,慢慢的說,“簽字吧。我沒有心思跟你打馬虎眼,簽字。”

“一張不夠撕我給你準備了很多張。”她慢條斯理的說,來之前她就讓淩天準備好了。

淩天當時還有些同情席皚霖。

“我應該誇獎你什麼?”席皚霖的目光冷冰冰的盯著那份文件,壓根就沒有碰,他也不會碰。“誇獎你細心,還是什麼?”

“隨意你怎麼誇獎。”她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東西我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席皚霖,你也真的沒有多少時間能夠思考的。”

她現在隻想要早點解決掉這個爛攤子。

最後一句話則是在提醒著他應該怎麼做。

她賭的是他的不忍心。

說完她便站起來將衣服交給了他,“好了,我該走了。”

“你去哪裏?”他循聲問,心髒處被猛地拽緊,她對他漠然冷傲全然不放在眼中,別人都說女人深情的時候很深情,要說放下的時候也絕對更加灑脫。“現在你應該在醫院。”

“我很討厭那個地方。”她還是說了。

她是真討厭那個地方。

充滿了消毒水和藥味,覺得身上都沾上了那種味道,越發晦氣了。

“行了,我的事情你別操心了,我走了。”她擺擺手說,雙手插在衣兜裏麵神態一片自然。

“你去哪裏?”他接著問,她沒有說她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

“我們都要離婚了,難道我們還要住在一起嗎?我已經找好了地方……”她便說。

“跟淩天住在一起?”席皚霖眼眸中頓時收緊,提及淩天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孔令真扶額感歎,這人到底是有多無聊。

非得把她和淩天扯上這種關係。

“我不和淩天住在一起,不過現在我們是正常分居狀態而已。”她有些無奈的說了,纖細的手指頭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東西,“趕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