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剛說什麼?席家大少?”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阿真出事了?

“是席家大少啊。”店主說,宋錦枝一口氣哽在那裏差點沒喘過來,拿了手機給孔令真打電話無人接聽,她給席皚霖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隻好把電話打到席家去了。

還是陳媽接聽的電話。

“我找孔令真,在嗎?”她急忙問,這件事來的突然,如果不是她偶然聽見外麵的人說根本沒有人告訴她這個消息。

“你是宋小姐吧……”陳媽在電話那端聲音已經有些哽咽,說不出來話,斷斷續續:“二小姐她不在……”

“她去了哪裏,怎麼不接聽電話。”宋錦枝不信,跟陳媽確認,最好是不要是她說的那樣。最好如此。

“二小姐出事……”陳媽抑製出哭聲斷斷續續將事情說出來,宋錦枝的電話從手中跌落下去,麵色慘白,“怎麼會?”

“太太,你這是怎麼了?”白心急忙問,這時候天色突然間沉下來,飄起了雨絲,漸漸地雨色變大。

白心忙扶著她起來,“太太,我們先上車去,你還要顧及自己的孩子不是?”

宋錦枝坐在地上整個人的魂魄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不等白心將她扶起來宋錦枝便暈過去。

宋錦枝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暮色四合,她平靜的躺在那裏,屋子裏傳來不輕不重的說話聲。

易連愷在講電話,她此時已經心力交瘁。

孔令真和淩天都死了……被炸死的,屍骨無存。她想想都覺得心裏很疼。他掛斷電話之後便走過來看她,宋錦枝側身躺在那裏不願說話。

“醒了?”屋子裏隻開了一盞小燈,溫和的光芒並不會影響她入睡。宋錦枝半側著躺在那裏,易連愷則是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好了,退燒了。”

他音色有些低沉,好似很疲倦。

“白心不是說你去廟裏嗎?怎麼會突然間生病,不舒服的話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他低聲說著,低頭在她的耳邊處碰了碰。

宋錦枝側頭去不想他碰自己,“你別碰我,我沒心情……”

“宋錦枝,這半個月我哪天不是在哄著你?你什麼時候給過我好臉色看了?”他捏著她的手詢問。

“易連愷……阿真和淩天出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剛剛她的臉全部都藏在枕頭裏,眼淚默默地往下掉,心裏太難受就連哭泣都沒有聲音。

她臉上全是冰冷冷的淚水。

剛剛離著遠易連愷沒有發覺,靠近之後才看到她臉上的還泛著淚光,半張臉都被眼淚打濕。他都在懷疑到底她能夠流出多少眼淚。

“別哭了,嗯?”他輕輕抬手給她擦拭掉眼淚慢慢說:“不是故意不告訴你,而是你現在身體不好,你看你現在哭成什麼樣子了?”

他抹掉眼淚,她的眼淚又凶猛的往下掉。

越是抹,越是多。

不停地往下掉,越來越洶湧。

“別哭了好不好,你這樣會哭壞眼睛的。”易連愷說,他側坐在那裏將她拉進自己懷中,抬手拍著她的後背,“你哭,孩子也會哭的。”

她根本停不下來,忍不住的想要哭泣。

孕婦的心情起伏變化本來就大,她聽著易連愷的話越發的覺得悲戚,“沒有找到屍體對不對?”

“錦枝,那是大爆炸。”易連愷好脾氣的勸說:“屍骨無存也可能。”

“誰做的?”她握緊拳頭,睫毛微微顫抖,依靠在易連愷的懷中慢慢問,“誰做的?”

“我隻是一個商人,查案破案這事情不是我的責任,我不知道。”易連愷的語氣沉了一下隨後才緩緩說:“薑澤本身就有那麼多仇家,還有淩天,誰都有可能,怪就隻能夠怪孔令真是薑澤的妹妹。”

他絲毫沒有一點兒悲傷情緒。

將生生死死這些東西看得本身就很淡,生死無常罷了。

她蒼白的小臉上全是眼淚,那雙溫和的眼睛裏此時盈盈泛光。“你的意思就是阿真該死是嗎?”

她冷聲問他。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不用將我想成那樣。”他的眉頭擰的更加好看,十分深鎖,他眉眼一沉將她的身子推開抬手整理了她的頭發。宋錦枝就跟被抽了靈魂的布娃娃一樣,“孔令真如何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跟孩子,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重要……所以你就可以不告訴我阿真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她偶然聽見,她會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我是為了你和孩子好!”易連愷說道。

“是,為了我跟孩子好……”她抬手將他推開,可思緒卻是被堵了一樣覺得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