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一直都在下雨,他們渾身都濕透了抱在一起取暖,宋錦枝以為自己都要死了。
第三天的時候卻被人找到,梁景凡帶著人過來,一手抓著她放在背上將她背下山,醒過來的時候他也和早上那樣一直守在病床邊。
“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去取車。”他望了望外麵的雨色扭頭跟她說。
宋錦枝側頭看梁景凡突然間伸手去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管是什麼時候梁景凡似乎都願意一直陪著自己,可是,她已經耽誤了他太多時間。
“怎麼了?”
梁景凡詢問她。
“梁景凡,不用回來接我了,你走吧。”她突然間下了一個決定,從易家出來的時候拖著梁景凡就不對。
“怎麼了?”梁景凡偏頭問她,看她一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喉結滾動清冷沉穩的聲音傳出,“你是在意沈懿微的話?”
畢竟她是宋家的女兒,對於名聲這些東西最為在乎,更何況,她已經結婚,傳出跟一個男人交往過甚並不是什麼好傳聞。
“有些是因為她,有些並不是。”宋錦枝也如實回答,她不需要對梁景凡撒謊:“對不起,我不應該將你牽扯進來,從我結婚開始我們就應該再無任何聯係才對,沈懿微說的對我不應該跟你有那麼深入的聯係,所以,梁景凡不用來接我了,我會通知宋家讓他們來接我回去的。”
她抬頭默默然跟他說:“你去廈門吧,去做自己的事情,我會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情。”
她十分肯定的說。
梁景凡沒了要進一步的理由,他掌心拽著鑰匙,微微發熱高大的身影擋在她身前將那些細雨全部擋去:“跟易連愷離婚,我退婚之後,如果可以……你會給我那個機會?”
這是她的選擇,如果她不願意接受他不會強迫,喜歡並不是要占有,可如果宋錦枝給他機會他一定要抓住的。
“好。”她聲音十分清晰,點點頭目光篤定的看他,“如果我和他離婚,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她沒有必要讓自己活得那樣灰暗,這段婚姻感情中她已經活得足夠壓抑,未來還有很多年她可以重新開始,孔令真曾經跟她說得對,兩情相悅的婚姻才會真的獲得內心的滿足和幸福。她回頭發現的並不晚,梁景凡或許是她命中注定的良人。
“好。”梁景凡點頭:“今天我還會在這裏停留一天,晚上我去廈門,宋家的車子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我陪你。”
他點點頭說:“附近有寺廟,前年我去燒過香許過一個願,你陪我去還願怎麼樣?”
“好。”宋錦枝點頭,梁景凡去取了車子過來,到達寺廟的時候雨已經停下來,門口有古樹,小河慢慢的從樹下穿過,紅牆黛瓦,一場雨將樹葉衝洗的幹幹淨淨,碧綠多姿。她推開車門下來樹葉上的水珠子不停往下掉。
雨天來寺廟的人少。
梁景凡和宋錦枝一起進去,她在門口拿了香點燃,一個個的開始跪拜。
梁景凡去了一邊的大佛前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眼微微彎腰,他還願之後凝視了一下大殿裏的大佛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宋錦枝。
他曾經許下的願望,沒想過有一天或許會成真,心誠則靈,這話他信。
宋錦枝一路隨著往寺廟裏走,這座寺廟已經有上千年的曆史,巍峨雄壯,以往天氣不錯的時候香客絡繹不絕,今天卻是冷清不少隻有廟裏的居士和義工偶有走動,宋錦枝走進大殿裏,一邊坐在一個穿著黃色僧袍的僧人。
香案上放置著簽文,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宋錦枝跪在那裏問:“可以解簽嗎?”
“可以。”僧人笑了笑,宋錦枝捧著簽筒搖了搖一支簽落下,僧人捏著那支簽詢問:“你要問什麼?”
“姻緣。”她脫口而出兩個字。
“這簽不太好……”僧人看著手中的簽文說道:“恐有波動,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度過百歲無憂,度不過……”
她微微屏住呼吸,看著坐在那處的僧人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笑了笑:“謝謝,我不信命,我信自己。”
這些東西不過是一個心靈的寄托而已,心善者,上天總不會讓她走的太艱難才對。
宋錦枝走出去看到梁景凡站在外麵,她仰頭對著他微微一笑,天色已經不早,宋家的車子已經在外等候,她偏頭去看他:“就在這裏告別吧,一路順風。”
梁景凡送她上了車自己才開車離開。
重新回到香城宋錦枝便見了律師,來不及再去顧及其他事,她便直接跟律師約好了見麵的地點。
她點了一杯咖啡,不加糖,味微苦,坐在陽光下享受著溫和的光芒,在易家那幾日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享受這樣的日子,她提前到了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律師才來。“易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