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完成之後,兩人拋下了還在禮堂的所有人駕車回了舊址。
兩件裝在精美禮盒之中的衣裳已經靜悄悄的放在了臥房的桌子上麵,婚禮已經舉行一天,兩個人都很疲憊,然而精神卻又亢奮的不得了。
說不出的原因,蘇尚一進來就坐在了一邊已經換新過後的凳子上麵倒了一杯茶,下意識的聞了聞茶香之後,和記憶中的不相同,才笑了一下。
“這裏還是和過去有些不同了。”蘇尚抿了一口潤唇,感受到了微澀醇濃的茶香在唇齒間回蕩,過了一會兒,等到香味已經熟悉的差不多,他才加快了一些速度。
蘇琮點了點頭,接過蘇尚給他倒好的茶,一點沒有拐彎抹角,“阿尚,把衣服穿上,讓我看看吧。”
“好。”蘇尚放下茶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將蓋子之中銀白色的長甲拿起看了看又放下,就當著蘇琮的麵開始脫衣服。
“我自己來,你不要動。”蘇尚笑眯眯的看著蘇琮沒一會兒就像是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站起來的姿態說了一句,脫下了身上最後一件內褲,拿起了盒子之中配套的一件棉布做成的褻褲慢慢穿上。
他雖然沒有避諱蘇琮,可穿的時候一彎腰、一轉身之間反而讓重點部位更加的若隱若現,根本就讓人無法轉開視線。
這裏並沒有電燈,室內點著的都是蘇琮特意讓人做出來的加粗之後的蠟燭,足矣燃燒到明天白天,這時候本來就是盛夏剛過,秋老虎正猛,室內蠟燭燃燒著,門外時不時會有一陣過堂風吹過帶來一絲屬於夜晚的清涼舒適,可更多的卻還是熱。
炙熱。
蘇琮麵無表情的緊緊抓著手中的茶杯,茶水還是熱的,可人口之後卻有些溫涼的感覺,忍不住就像讓人多接觸一些什麼東西……什麼能夠消火的東西。
那邊的蘇尚佩戴好了最外的一層護甲轉身,其實這件衣服在設計之初為的就是方便行動的同時又能很好的護身,敖別攢了那麼久的錢才給蘇尚買齊了材料,蘇尚從那之後在戰場之上極少受傷,可以說那件盔甲給他帶來的協助自然很大。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敖別都會再給蘇尚的戰袍做一些處理,爭取精益求精。
也是因此,長達數年的改造,那一件盔甲雖然到此刻都沒有被發現,可據晉元史編記載說,歸遠大將軍有一件刀槍不入的盔甲,甚至還有鄉間的誌怪小說,說那件盔甲是神賜的禮物,保佑將軍征戰沙場不死不傷。
一直等到蘇尚全部穿好,帶上了頭盔之後,蘇琮的喉嚨才狠狠地有了一個明顯的吞咽動作,站起身走到蘇尚麵前剛想說什麼,就被蘇尚打斷了。
蘇尚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頗為無奈的對著蘇琮說道:“琮琮,我現在很熱。”
蘇琮:“?”
蘇尚一笑,帶著一股莫名說不出的味道,隨後他轉過身將一邊的門從內關上,發出了一聲沉長的‘吱呀’聲。
門閥拉上的聲音在這周圍蟲鳴陣陣的夜晚顯得很是明顯,蘇琮一瞬間腦子有點沒能回過圈,就見蘇尚已經反身站在了門邊,笑著說道:“我來為你穿龍袍,好不好?”
“……好。”蘇琮嘴角向上抽搐一下,並不是笑,而是在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要有什麼樣的表情。
皇帝新娶,第二日早晨,龍袍以及所有穿戴一應事務都是由皇後親手打理……現在不是早上,兩人還沒有洞房,可這並不代表蘇尚不能給他穿上龍袍之後,再由他親手脫下。
蘇琮雙手張開背對著蘇尚,這種姿勢讓他脊背和胳膊上條理分明顯得如同流水一般流暢的肌肉出現,蘇尚看著就沒能忍住摸了兩下。
隨後他就看到蘇琮背後的肌肉頓時緊繃了一下,蘇尚忍笑,將短褂給他套上,轉身走到了蘇琮前麵,故意盯著他的下巴看,完全忽視了下麵已經將龍袍前擺撐起了一個明顯弧度的地方。
好容易在掛上了最後一個瓔珞節之後,蘇尚推開了一步,上下打量著蘇琮,故意晾了他一會兒不讓他動,隨後才點頭讚歎說道:“你登基的時候,應該和現在差不多吧。”
他那時一生都期望看著敖別登山皇位,在所有人之前看到他黃袍加身的樣子,可惜期望沒能,他反而是在所有人之後才看到他。
“嗯。”蘇琮完全沒注意到蘇尚說了什麼,視線就一直緊緊地盯著蘇尚的嘴巴看——蘇尚喝水規律,也很注意養生,因此嘴唇一直都很濕潤,加上天熱,剛才又喝了幾口茶,此刻更是顯得水潤了不少。
蘇尚看過之後就非常迅速的一轉頭坐在了雕花的床上,雙腳放在腳踏上麵看著蘇尚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滑的臉,笑了笑,“平時這麼急躁,這時候了反而呆了?”
蘇琮果然呆了,他就看著蘇尚熱的受不了的自己去掉了頭盔隨意的放在一邊,像是很涼快一樣的舒了口氣,隨後用手當作是扇子給自己送風,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