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怎麼不在屋內睡覺？”疾風問我。
隨後他回頭看看司馬晦，很自覺地閉住嘴巴。我看著這倆人，想到司馬晦那會子和我拌嘴，忽然明白，肯定是司馬晦特意找疾風出來了解情況——大概是想知道我這幾天的行動。
“哎，本大人想找個人聊聊天，卻不想被人撞見臭罵了一頓，心情不好，隻好看書解悶了。”我抓起一本書，斜睨著兩個人，側靠著椅子背，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你先出去吧！”司馬晦對疾風吩咐。
疾風很乖巧地退出去了，還很知趣地把門關上了，我猜他一定還很盡責地在門外的房簷或者大樹上麵當哨兵。
“今天晚上我的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司馬晦很誠懇地走過來，對著我的眼睛說出一句話。
我趕緊坐直身子，沒想到他突然這麼低聲下氣，要在平日裏可是根本就沒這樣的時候。“沒關係。我的態度也不好，你也別生氣。”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看著司馬晦走過來，很安靜地站在我的椅子後麵，卻把兩隻胳膊伸長到前麵，用力按住我的上半邊身子。我的問話沒人回答，卻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在耳畔，略微側臉，司馬晦的頭就在我的肩膀上半尺，胳膊支著腦袋看我——這個姿勢，可以用親密無間來形容了。
我剛要說話，卻被他的一隻手輕捂住嘴巴，“別吵了，讓我休息會！”
休息，居然還用這個姿勢，站在別人身後，把上半身靠在椅子背上，腦袋伸那麼長到我肩頭上搭著，這也太古怪了吧？
“錦心？”司馬晦輕聲地喃喃低語，卻是疑惑的問句。
“嗯？怎麼了？”
“你們兩千年以後的男女，都是怎樣相處的？你跟我說說好嗎？”司馬晦語音裏帶著濃重的疲憊感，話音卻柔軟的像是海綿。
“你想聽嗎？”
“想聽！”
“哦，那我告訴你啊——我們那個時代的人啊，可比這時候有意思多了。”我本來已經沒什麼睡意，又被這麼有意思的話題打開了話匣子，想收都收不住。“比如說，男子若是喜歡女子了，可以約她看電影，可以送她玫瑰花，還可以上網聊天，可以打電話，發信息。每當過節的時候，還有很多花樣。對了，我們那時候都叫自由戀愛，知不知道？男孩愛女孩，可以向女孩子求婚，求婚的儀式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很有意思。還有啊，結婚的時候，可以穿婚紗，還可以穿旗袍，可以旅行結婚，也可以去酒店和親朋慶祝……我就特別憧憬穿婚紗，不過我也喜歡旅行結婚，簡約不奢華……我曾經想，等到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去個風景秀美、人跡罕至的地方才行，最好是隻有兩個人，天大地大都是我們的，多壯美啊！你說是不是啊？”
我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唾沫橫飛的，說的自己都快飛起來了，仿佛已經身在兩千年後的大街上，穿梭在熱鬧的人群裏——可再看近在耳畔的人，頭已經歪著，半邊臉倚著胳膊肘，眼睛閉上，竟然是睡著了……
我趕緊揚起手來準備用力將他拍醒——半空中卻悄然放下，算了，這個人心思深沉，恐怕是睡覺也睜著半隻眼得，能這麼無戒備地睡著，實在也不容易。雖然他這姿勢箍著我的身子，讓我不大舒服，我卻不忍心立刻叫醒他。心慈手軟之下，迷迷糊糊中也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