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守靈一夜(2 / 2)

我看著越加生氣,“你什麼你,你與我周旋近兩年,若果真是想得到我的人,如今也成功了,便沒必要費心討好了吧?若是這樣你便明言,我譚錦心不是離開男人便活不下去的女子。”

司馬晦看著我,眼神中有被我中傷的痛,“錦心,你明日就去吏部吧!這事要早辦!”

我徹底被他的這句話激怒,渾身顫抖,滿含一腔怨憤地盯了他足足五分鍾,“好!我明日便去吏部討錢。我以後便是流落街頭、沿街乞討也不再求你分毫的施舍。”

“去吧!早去對你有利。”

我就差吐一口唾沫淬他臉上去了,心中這氣啊洶湧澎湃,可卻拿他沒辦法。我又沒嫁給他,一夜風流是我願意的,況且我是太傅,這府邸是我的,我需要承擔這些責任,他本就沒義務幫我。可道理是如此,人心中這份情卻與理無關。我努力說服自己,他不幫忙是有道理的,我生氣是沒道理的。

一整個下午,他和我相對而坐,兩個人再沒說一句話。夜晚,顯然早已疲憊的司馬晦坐著就睡著了。即便是睡著,臉上仍是一副苦苦思考的神情。

我心中有情緒,根本難以安眠。心想著趁他睡的沉、用力揍他一頓才解氣。於是站起身默默走到他身邊,攥緊拳頭暗自使勁。

他的臉仍然是俊美的,卻帶出了盡心操勞後被俗世的煙火熏染的蒼涼,這份蒼涼是我之前沒有察覺的,這與兩年前我們初相識時的他迥然不同。我想起他當街立馬,與我對話的情形,仿佛就發生在昨天,那時的我們,那時的無拘無束的恣意人生早已遠去,如今卻是步步為營、苦心孤詣,每跋涉一步都是艱難的?。

“錦心,你別走,我有話跟你說。”睡夢中,司馬晦低聲地夢囈。

人家說酒後吐真言,這夢中的話應該比酒後的話還有深意。我不能錯過,於是趕緊小聲答應:“我在啊,你想說什麼?”

可那司馬晦,反反複複就是這一句話,說了六七遍,就是不說什麼事情。

我在一旁緊張地很,跟著他的夢語答複了六七遍,最後一看根本沒戲,他這樣的人天生就具有孤獨症患者的氣質,想讓他說出不願意告人的隱秘之事,做夢也別想了。

我氣餒地望著身邊沉睡的人,又望望那擺在香案前麵的百裏畫,心裏難以平靜。

就這樣一夜我都睡不著了,那人在我的看護下倒是睡得香甜,等天光微亮,我站起來活動四肢,同時又在案桌上的香爐裏續上了幾根香。

司馬晦醒了,看見我在打掃案桌,他走過來道:“有你在這裏陪著,好像睡眠也特別安穩!”

我扔下手裏的抹布,還沒說話就張口打了個嗬欠,因不想再麵對他而讓自己氣悶,便道:“這香爐裏的香火別斷了,我收拾一下,去吏部討錢了。”我把討錢這兩個字說的格外響。

“好!你去吧!”司馬晦痛快地答應著。

我扭頭就走,去就去,我就不信有朝廷的禮製,吏部的人也如此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