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陌生而壓抑的壞境與空間裏,也許,隻有琴聲能讓她獲得暫時的安定、釋然,也隻有琴聲能在這百般聊賴得日子裏給她許些的小快樂,盡管有些悲涼。
清心園亭中,慕芯怡身穿一襲白色煙紗裙,外披水粉色輕紗,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宛如仙女下凡般坐在石凳上,眼神清澈,清顏如蓮,不染塵埃
。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
慕芯怡纖纖玉指輕攏慢撚,琴聲如流水般傾瀉,歌聲依舊曼妙,依舊清幽空靈,依舊透著淡淡的寂落與惆悵。
在慕芯怡如夢入境,人琴合一時,不遠處多了幾位身影,癡癡的看向亭中,見得一位粉白衣少女正坐在一架古琴邊,輕撫吟念。
眾人看到這美得無與倫比的一幕是又驚又喜,仿佛看到仙子下凡彩繪奏出如此的琴聲,讓人閉眼陶醉著。
琴聲悠悠
琴聲、歌聲輕盈而悠遠,流淌的音符附在在空中的白雲上,優美而有節奏感地、無牽無掛地飄向天際。
高宇峰直勾勾地遠遠注視著那絕美的容顏,一顰一笑盡入他眼,一舉一動皆讓人動容,隻是心中不忍疑惑,這哀婉之聲裏似癡男怨女的苦苦思念,句句深藏著相思離恨的情感,莫非她真的還是忘不了那人?
高宇峰莫名心中微微一惱:他這未來的王妃尚未過門,就這麼急著想把扣在他頭上的綠帽子給戴穩實了嗎?
曲終弦收半晌,眾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想不到娘子深藏不露啊!”一把半嘲諷半恭維的男聲悠悠傳來,慕芯怡稍微一怔,循聲望去,看到一眾人朝亭中走過來。
慕芯怡仔細看去,瞥到了那張令她熟悉而又陌生的俊臉,瞳孔縮緊,臉色稍有不悅。
“參見五皇子!”
高宇峰斜眼睨過,大手一揮,道:“起來,都下去吧!”
“奴婢/奴才遵命!”
應聲後,跪在地上的下人一一散去。
“五皇子是有事找我的嗎?”
高宇峰揶揄一笑,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問道:“娘子的琴聲委婉悠揚,歌聲如泣如訴,可是心係何人?“
在一旁察言觀色的陪同高宇峰而來的好友沈劍傾,有感氛圍異常,立馬和言道:“穆姑娘的琴藝亦是爐花純青,彈唱出的曲樂才如此令人動容、震撼人心,當真是能讓人驚喜!”
聞言,高宇峰漫不經心地轉了轉烏黑深邃的眼眸,專心致誌地盯著慕芯怡,頗是讚同:“確實驚喜!”
沈劍傾頭一偏,看向慕芯怡,又看了一眼高宇峰,話鋒又一轉,“水舞姑娘跳得一身翩若流星、宛如蝶舞的曼妙舞姿,若是水舞姑娘能與穆姑娘同場獻藝,定是驚豔全場!”
這句話可謂語帶雙關,言外之意五皇子自然是聽得明白,水舞姑娘是五皇子的紅顏知己,一直想納她為妾,但是因為她舞姬出身,不敢上奏,而今,慕芯怡又是皇上欽點的五皇妃,但,如果慕芯怡能與水舞結為姐妹,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沈兄提議不錯,娘子終日呆在府上,出去走走?”夏侯宇風打趣得笑道,眼神專注地看著慕芯怡,笑容裏透露出一抹隱藏的詭異莫測。
慕芯怡明眸微動,眼珠一轉,這話正合她意。
慕芯怡第一次能有幸踏出這錦泰宮,內心難免有些小波動。
此次他們前往的地方,聚雅軒。
一座門麵裝飾豪華,匾額上黃燦燦的“聚雅軒” 三個大字,頓時顯得這座雅苑蓬蓽生輝起來,但也讓一些人望而止步。不過,從門口擺放的馬車轎子可以看出,似乎生意還不錯!
她隨著眾人進入了大門,映入眼底的是大堂裏高朋滿座,一派熱鬧景象;仔細瞧去,各個都是衣著講究,舉止投足大方得體,不難看出能進這聚雅軒的人不是非富即貴就是文人雅士。
一眾人等突然出現在大堂,前麵的幾人長得似乎過於搶了風頭的,一時間引來聚焦的目光,灼灼的目光裏有驚訝、又羨慕、有嫉妒。
一直站在櫃台後算著賬簿的掌櫃十分警覺的抬頭一看,眼底的狡黠一閃即逝,立馬堆著諂媚笑臉,從裏頭走了出來,迎上前畢恭畢敬地作揖道:“原來是五皇子和玄劍公子大駕光臨!小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樓上有請,請!”
然後朝身旁的女堂倌小聲吩咐幾句,便領著一眾人等上了樓,進了一間雅閣。雅閣的擺設幾布置極是雅致華麗,房中擺放著供人休憩的臥榻和飲酒作樂的長方桌,旁邊還有擺放著棋子和文墨的桌案,牆上還貼著大氣磅礴的字畫,立著的架子上亦擺著各種古典高雅的古玩。別有一番風景的是雅閣前後均是珠簾垂掛著,透過淡黃色的珠簾既可以清晰俯瞰樓下大堂的一景一物,又可以飽覽屋後碧水清潭的大好風光,柔和明亮的光線照進來,雅閣的清幽雅靜和豪華氣派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