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將陸沉扶回床上,她伸手替她蓋上了被子,之後才悄悄出了外麵。
門外,溫執正等著她。
見會長出來,溫執向她走了過來,然後搖了搖頭,並說著:“他做事滴水不漏,醫院有他帶著陸沉去醫院檢查身體的證明,監控上也有出現過他們兩個的身影。”
“關於他帶女學生去酒店是因為女學生突然身體不適,他本身就是醫生,所以當時帶女學生進去酒店是想要就近的幫忙處理一下她的身體。”
溫執說的很詳細,他聳了下肩,對林陽的事情做出一個評價,“非常勉強的解釋,但卻不能不信,當事人隻有兩個,全憑一方的話而斷定另一方的話為假或為真,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溫執說的沒錯,如果由她來處理這件事情,也不能單憑一人的說法就將另一個人定了罪,如果可以那麼輕而易舉的下定論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早就亂了。
這個人說另一個人要殺他,然後沒有問過另一個人的說法,沒有查證,就直接殺了那個人。
這樣子的製度一旦形成,世界會徹底亂掉的吧?看誰不順眼就指責誰做了什麼罪無可恕的事情。
無中生有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中生有之後無人去查證這話的真假,來為它撥亂反正。
會長沉默了下,然後說:“楚江剛剛來過電話,和林陽說的一樣,醫務室裏確實留有他寫的那張外出單,也有學生證明了林陽是對他說過要帶陸沉去醫院,但是——”
會長頓了下,她看著溫執,說出了後麵一句話,讓人有些震驚的話,“那個學生說的是女醫生。”
溫執一愣,“這是冒名頂替了吧?”
會長搖搖頭,她有些無奈的說著:“當時林陽應聘的時候並沒有以女醫生的身份應聘過,女醫生是他在工作中用的另一個身份,不存在冒名頂替,隻能說他是一個女裝愛好者。”
“學校裏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女醫生,你怎麼會不知道?”聽到這個,溫執隻覺得頭大。
“這些工作不在學生會的管理範圍內,這是教導處決定的事情。”會長單手揉著太陽穴,看上去很是頭疼的模樣。
學校看上去處處都是由學生會管理,但是實際上,學校放下的權限僅僅是管理而已,某些事情校方也沒有傻到完全交給一群學生來處理。
學生會在某種程度上,隻能算是明麵上的好看。
“那個女生並沒有被侵犯的痕跡,相反,那個男人的頭部被人狠狠的砸過,用酒店裏比較堅硬的花灑砸的,而背部有被人攻擊的傷口,他的腳上也是,怎麼看都是那個男人受的傷比較嚴重。”溫執說著話,偶爾還會動手比劃著。
從他的描述上來看,醫生傷的比陸沉要嚴重的多。
先入為主的觀念在影響著會長的判斷,因為和陸沉相熟,因為之前幾次都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幾次陸沉都是受害人。
因此這一次,她同樣是認為陸沉是受害的那一個人。
溫執安靜了一會兒,才說:“對此,醫生的解釋是,陸沉有精神病,是一個非常具有攻擊力且愛自殘的精神病患者,他建議警方帶陸沉去精神科檢查一下,以此來證明他說的話。”
會長愣愣的看著他,這話簡直讓她覺得好笑,為了逃避自己的責罰,居然連這種借口都編出來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防衛過度,但兩人的武力差距有些大,如果不是醫生有留情的話,陸沉不可能能將醫生打成那個樣子,就算是防衛過當,這個女生也沒有那個相應的武力值去……”看著會長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溫執下意識的閉上了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管怎麼樣,醫生涉嫌監-禁他人的人身自由,怎麼都會在裏麵呆上一陣子。”
會長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在確定醫生的情況後,她便送陸沉到醫院來了,之後的事情是由溫執在跟著,之前也知道了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結果,但用別人是個精神病,有自殘傾向,這點就顯得有幾分的可笑了。
見會長一直安靜,溫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著她,“你別想太多了,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大人處置吧,會有個好結果的。”
會長抬起頭,一臉認真的問著:“會是我想要的那個結果嗎?”
這話讓溫執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他最不喜歡這個青梅的其中一點就是,太過較真,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可以過去找了,偏偏她總是要死揪著不放,不讓別人好過,不讓自己好過。
又不是自己的事情,每次總是那麼的上心,也不知道給自己立了多少仇敵,他還沒有見過比她還能作的女生。
至少一般的女生再怎麼作也隻是生氣,撒嬌,發脾氣。她倒好,不愛生氣,不會撒嬌,就是經常性的亂發脾氣。
學生會會長這個身份就像是一個靶子,等有一天她不是學生會會長了,之前被她得罪死了的人,落井下石都來不及呢。
做人沒事那麼認真幹嘛?對自己完全沒有益處的事情做去幹嘛?做的多了反而還會招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