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上的報道讓老校長有些憂心,這並不是建校以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校風問題,曆任學生會會長不是基就是姬。
他本以為這一屆不會發生像前幾屆那種情況了,畢竟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他正憂思著,敲門聲突然響起,校長放下雜誌,衝門外喊了聲,“進來。”
進來的正是他嘴裏念著的學生會會長,還有她的跟班,副會長楚江。
楚江並沒有跟著進來,而是留著了門外,會長走進去後,楚江便把門給關上,他則守在門外,像個門神一樣。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吧?”
“嗯。”會長點點頭,“關於本次事件的製造者,依照校規,我將會開除他,至於其他人,按照情節嚴重程度來處理。”
會長的回答讓老校長略煩躁,雖然她已經對此次事件做出了處理,但他依舊感到煩躁,“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會長瞥了眼放在他桌麵上的雜誌,非常坦誠的說著,“胡編亂造的事情。”
老校長拍了下桌子,他怒吼著:“上麵都有你們兩個人摟摟抱抱的照片了,你還說是胡編亂造的事情?”
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就算真的喜歡一個女的,但是這種態度也著實讓人惱火。
“摟摟抱抱,就一定是同-性-戀?”會長反問著,她一點都不知道校長他們到底在擔心什麼,一個單純的擁抱而已,扯出這麼多奇怪的事情來。
她的話一下子就將校長給鎮住了,校長看著她,隻覺得滿心的無奈,他拿起桌上的雜誌,那份雜誌上貼了好幾張圖,每一張都是她和另一個女生相擁在一起的照片。
這些照片太過的親密,以至於讓他無法相信這個孩子的話,但事實上她從來都沒有說過謊,沒有的事情就是沒有,如果有她會老實承認。
這種明顯會吃虧的性子雖然算得上是優點,但有時候還是希望她能學會變通。
“你該想想怎麼跟你爺爺交代。”
“為什麼要交代?”會長又問著,她有點生氣了,從早上到現在,每個人都在問她,怎麼辦,明明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可是所有人都在問她,“沒有的事情,我為什麼要交代?”
“知道你的人會相信你,不知道你的人又會怎麼說?”校長搖搖頭,“雖然說清者自清,但這個世界流言就是那麼的可怕。”
會長雙眼看著地麵,她低聲說了一句,“我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生氣,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總是有一堆人在那裏瞎起哄,有時候流言很容易傷害到一個人。
有很多事情本不會發生的,但卻因為這些所謂的事實而變得糟糕了起來。
言語就像是一把雙刃刀,可以救人也能殺人。
她一下子就變得低落的模樣讓校長眯起了眼睛,想到她也隻是一個成年不久的少女,他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關於你說的處理,開除那個學生,我覺得有點嚴重了,給予口頭警告就好。”
他看上去像是讓步的話,卻像是戳中了會長的某根神經,幾乎是在他說完的那一刻,會長就立即回了一句,“不行!”
特別堅定的拒絕。
“為什麼?”
“校長剛剛還在和我說流言的事情有多麼嚴重,為什麼處罰起造成這個流言的人卻反而和您說的相反?”會長說著,格外嚴厲的聲音像是在指責她麵前的校長,這三個人聽著格外的不舒服,然而事實上,她就是在指責著他。
“校長你還記得嗎?那個被逼死的前輩,所有人都在指責他,都在罵他,就因為一些編造出來的事情,然後他跳樓了,對他的罵聲稍減,有人安靜了下來,有人轉了立場,有人反思,有人……變本加厲。”
心裏本來因為她無端的指責而挑起的憤怒,在聽她說到這個,不由得一盆冷水澆下來,澆熄了心裏的那點惱怒。
他記得這種事,那是前幾屆學生的事情了,因為一件事情,那個學生被所有人責罵,學校的同學,老師,回到家裏還要接受來自父母的謾罵,最後他從現在的舊校舍的樓頂上跳了下來。
那件事情在學生跳樓之後就開始轉了風向,之後查出那事情是無中生有的,根本就沒有的事情,但一個學生被活生生的逼死。
流言就是這麼可怕,能夠活生生的逼死一個人,人的信任也極其的乏善可陳,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便能讓他們站在所謂的正義的一邊,去盡情的指責那個被打上了罪惡的人,而不是去查證這件事的可信度。
“你說的對,這件事情,就照你來說的處理。”
“謝謝校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