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反對,也有很多人不反對。
絕大多數的人都處在了沉默之中,看著他們,會長也沒有催促什麼。
人在知道真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人,歇斯底裏,瘋狂,生氣,憤怒,失望,傷心,難過,很多很多樣子。
她的記憶最早是在媽媽瘋狂的打她開始的,再往前想去,隻有無盡的火,紅色的火,之後她很快就被爺爺奶奶借走了,那之後的記憶很平和,上幼稚園的時候,來接送她的一直是管家,而跟她一起的小朋友們全是由爸爸媽媽接送。
她知道她有媽媽,媽媽不喜歡她,但爸爸卻是第一次聽說。
那天回去之後,她纏著奶奶問爸爸呢?
奶奶告訴她,爸爸生病了,很嚴重,所以不能來看她。
對於年幼的她來說,那個時候的爸爸住在了醫院,因為得了很嚴重的病,所以爸爸不能來見她,她也不能去見爸爸。
要等到爸爸的病好了之後,才能見爸爸。
再大一些,她第一次參加學校的體檢,檢查結果並不怎麼好,她體內少了一些東西,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那次體檢之後,她被爺爺帶了回去,再也沒有回到那座學校裏。
奶奶當時對她說,她病了,所以要待在家裏,她當時問了一句,病了是不是可以去見爸爸來了?
奶奶告訴她,不可以,因為他們得的病不一樣,萬一相互傳染病得更重了就不好了。
也是那一次開始,她開始對病產生了興趣,在爺爺書房裏翻找出她的體檢報告後,費勁心思去查明上麵的專業名詞後,她才知道自己是哪裏不一樣。
爸爸住院,可是爺爺奶奶一次都沒有去醫院看過他,她想要去找住在醫院裏的爸爸,可是連爸爸住在那間醫院都不知道,之後她花半年多的時間找遍了她所在城市的每一間醫院,可是什麼都沒找到。
再之後,她長大了,懂得當初奶奶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人並不是無法接受事實,隻是需要時間去適應,奶奶當初沒有直接告訴她,是因為不想傷害她,等到她長大後,自然而然的便會知道當初說的話全是一個疼愛孫女的奶奶用來所說的謊言。
大概是小時候被瞞得太過徹底了,等到有了能力去探索她所想要便一直一直的尋找了下去。
想要知道從未見過的爸爸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想要了解爸爸的過去,然後發現了爸爸的過去,發現了爸爸曾經做過的實驗內容。
在學校見到媽媽的時候,一切都有了答案,媽媽討厭她,因為她害死了爸爸,媽媽喜歡爸爸,所以媽媽繼承了爸爸的一切。
“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的話?”
“就是,你媽媽是這一切的製造者,身為她的女兒,你能好到哪裏去?”
“你哪有那麼好心的帶我們離開這裏?”
“真的會帶我們離開嗎?”
“說不定是陰謀呢!”
吵吵鬧鬧的,一下去就將會長的思緒給打斷,她看著底下的學生們陷入爭吵的模樣,垂下了眼簾,人總是這樣,同一個人說出來的話,總是喜歡去相信自己所認為是好的那些話。
“你們不信我的話,為什麼又對我剛剛的說的話深信不疑?”
……
雨還在下,他們從學校的廢棄倉庫裏找到了一些不該有的炸藥包,分量挺多的,足以炸掉一個學校,還找到了一些汽油,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放置在學校裏是做什麼用的,不過想到學校在做的秘密實驗,這些東西會存在這裏,也不是什麼值得懷疑的事情了。
畢竟之前可是硬生生的弄出了一場泥石流堵住了下山的道路。
晚上的時候,雨停了,這場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停了,雨停的時候,學校又死人了,這次是兩個人,突然死去的,事前誰也沒有發覺,就在睡夢中突然的死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誰都不敢再睡覺了。
每個人都在害怕,下一個死的會是自己,在睡夢中悄然的死去,再也無法睜開雙眼。
徐瑤看了眼教室,所有人都縮在一起,誰都不敢入睡,在風中微微搖晃的燭火有點暗,好似隨時都會熄滅。
現在沒有再下雨了,夜裏聽到的也不是再是那些淅瀝瀝的雨聲了,第三分校建在山中,夜裏更多的是來自不知名的昆蟲的叫聲。
徐瑤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會長,她挺直著身板,望著遠方的風景,黑夜裏什麼都看不見,不管是往上麵還是下麵看,什麼都看不見,這座學校藏在深山之中。
“會長,你想要放火燒了這座學校,不僅僅是因為想要向外界求救吧?”徐瑤說著,毫不猶豫的話讓會長轉過了頭,哪怕有著教室內的燭光照明,徐瑤也依舊看不清麵前這個人的模樣,大概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表情,她在安靜的時候,總是一臉的平靜的注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