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九龍轉玉杯,明媒以為聘(1 / 2)

“要飯?”他不可置信地嗬嗬輕笑起來:“看在你如此艱辛的份兒上,本王我就可憐可憐你,封你為北城寧妃,如何?”他說完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誰要你封我為妃的?你征得我同意了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征得我父母同意了嗎?你,你簡直大逆不道。”寧沁被他氣得麵紅耳赤,不由跳腳怒斥道。

“大逆不道?恐怕是你吧。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前日可是打破了你爹鎮國將軍寧忠禦賜的九龍環琥珀玉杯,從家裏逃出來的。”他瞄了寧沁一眼,兀自飲酒。

“你是說,我打碎了禦賜的九龍環琥珀玉杯?”寧沁指著自己的鼻子顫抖著傻傻地呆在那裏,看他好笑地點點頭。

“我…什麼跟什麼嘛!你又親眼看到嗎?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說我打碎了禦賜的杯子?!”寧沁自語著,淚已滂沱四溢:“為什麼別人穿越過去,不是新婚嫁皇孫貴胄,就是進宮為妃聖寵不衰,偏偏輪到我,卻是別人犯了錯,我來給人背黑鍋?啊——還有沒有天理啊——”

他微微一怔,走下殿來,盯著寧沁問道:“你說什麼?”眼神中的不屑化為疑惑。

“啊?沒,沒說什麼?”寧沁流著淚戰戰兢兢地搖搖頭。

“你若不肯對我說實話,可就當真沒人能救得了你了。你可想好了,你的爹娘並寧國府上上下下可都在波寧天牢裏,你雖僥幸逃出,可外頭處處貼著通緝你的榜文,我若再不保你,你也隻剩下死路一條。”他定定地看著寧沁的眼睛,一邊飲酒,一邊娓娓道來。

“我沒有打碎什麼禦賜的九龍環琥珀玉杯,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寧沁驚恐地盯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中蒙了層霧一般,帶著這想要看透一切的探究。

寧沁流著淚無助地輕語:“家裏出事後,爹爹派人冒著凶險將我送出寧府,到了北城,又被人打昏了,奪去財物,昏睡了許久。被人救下後,送到了草把子裏,這才淪為乞丐。誰料想,那日正是你選妃之日,可我已經餓了許久,他們的食物自己尚不能裹腹,我又怎能為了自己吃了他們的救命糧。於是,我不得已上了街,剛得了隻大饅頭,就被你一鞭子摔進了花車,入了宮城。”

一雙微溫的大手撫上寧沁的臉頰,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帶動冰涼的軟玉扳指:“別怕,我隻要幾句話向我父皇討了你,便可得著另一隻一模一樣的禦賜九龍環琥珀玉杯,隻要拿它去還給父皇,你便可無事。那麼,你的家人也就安然了。”他語氣裏帶著試探,像哄小孩兒一樣,卻又那麼的真誠。

抬起淚光模糊的雙眼,望著他的眼睛,那一刻,寧沁突然莫名的心安,內心莫名的柔軟。

“你說話算數?”寧沁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問了出來。

“你說話算數?”沒想到他給的答案不是肯定的,而是回問了過來。

“什麼啊?”寧沁被他問得滿頭霧水。

“答應成為我的王妃啊。不然,我怎麼好拿到我皇祖母應允送給我王妃的新婚賀禮啊?難不成,我堂堂北城王倒要強娶民女?”

“啊?”寧沁一想到要跟這麼多女人共侍一夫,就覺得很惡心。但她也不能扔下家人不管啊,跟何況,隻有依靠他們,寧沁才有可能讓影子珠帶自己回去。

“怎麼?不願意?”他逼近寧沁一步,眉頭稍斂,微閉起眼睛問道。

“願意,嗬嗬~,願意。”寧沁朝他打哈哈,心中暗暗道:“鬼才願意。不管了,大不了我逃婚,先保命要緊。”

“嗯。”他得意地笑笑,上下打量寧寧一番:“王公公,餘下的照往年的辦就是了。”

寧沁被他看得冒了一身冷汗,他看也不看,拉起寧沁出了昭陽殿。

早有人備了馬候著,見他前來,忙俯身施禮退下。他淺笑著一把將正發愣的寧沁拽在身前,飛身齊齊落在馬背上,雙腿一夾馬肚子,馬兒便長嘶一聲,似離鉉的箭閃電般竄出來。寧沁一個措手不及,直跌進他的懷裏,撞得頭蒙蒙的暈痛。

他的下巴抵在寧沁的頭上,曖昧的姿態裏透出嬌寵,洋溢滿臉幸福的微笑。寧沁在他的胸前聽得那胸腔裏跳動的音律,不由地臉紅心跳。猛然覺醒,自羞得無地自容,對他又添幾分嫌惡。

隱忍了許久,還是在他緊緊的環抱中衝動地爆發了:卯足勁兒,用胳膊肘狠狠地向後戳去。哪知他早已覺察,一個向後仰躺,將寧沁順勢一攬,身體倒在他的身上平躺在馬背上。寧沁急得連忙推脫他緊扣在自己腰際的手,他卻是嬉皮一笑,帶著寧沁翻身落下馬背,在碧草如茵的綠地上滾出好遠。

寧沁心中一直與他鬥氣,沒注意已經來到一片原野。四周茫茫綠草,一望無際;遠處深林秀峰,隱約神秘。空氣中牧草和泥土的芬芳攪合了花香,還有陽光的溫潤,涼風習習,吹動奔跑的雲,自由馳騁在那一幕空靈的蔚藍上,不由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