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三百四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廣袤的原野上樹木蔥茸,展示著勃勃的生機,讓人心情大好,這仿佛是一場美好的旅行,而非緊急的行軍。
寧沁騎一匹雷蒼龍青盲之戰後帶回的青盲青馬,陪在寧漓身側同行,一路靜默,隻是看著寧漓和前麵的寧忠,臉上不覺浮現出似有似無的敬仰和驕傲,還有淡淡的微笑與幸福……
寧漓看了她好幾次,寧沁竟然全無所覺,這樣不同的寧沁讓寧漓心中很是不安,到現在他開始在想,這一回替沁兒求情帶她來南朝是不是錯了。
“哥哥,你在想什麼?那麼專心!”寧沁回神,扭頭掃眼看見寧漓陷入沉思,神遊天外,忍不住笑著調侃他。
“什麼,我哪有想什麼?倒是你,一路上也不見你開口,轉性兒了似的,好久眼眸一動不動的,嚇死人了。居然還敢來說我!”寧漓不自在地梗著脖子斜睨寧沁一眼,不承認地狡辯。
“切~哥哥你還說沒想什麼,臉都紅了誒。”寧沁撇嘴盯著寧漓指著他臉上的潮紅大聲喊道。猛地想起在青盲的時候,她曾繳獲一封寧漓寫給雪櫻的情書,瞬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湊近寧漓小聲地試探著說:“哥哥,你不會還在想那個雪櫻姑娘吧?”
“胡說什麼呢?!”寧漓原本因了寧沁話遭人側目,麵上掛不住就要臉紅,這會子聽了她的話不禁皺了眉頭,急著叫她住口,不覺抬高了聲音。
寧沁聽他一句話擋了,也無話辯解,心裏偷樂了:明明就是被人點到了痛處,還不承認!
衝著寧漓“嘻嘻”一笑,寧沁暗自思忖著,如果這次哥哥和爹爹可以平安歸來,家裏就該給哥哥物色妻子了,說不定那個雪櫻姑娘就沒有機會了。
可惜,自己並不認識那位叫雪櫻的女孩兒,不然看著哥哥對她念念不忘的樣子,一定會幫哥哥傳達愛慕之意的,誒……
行至北城,山巒疊翠,原野遼闊,植被豐茂,芳草萋萋,夏季剛下過雨的天空,真的像才洗過一樣,碧藍無垠,清透純澈,叫寧沁不覺想起了在北城的日子。
雖說那時是避難在此,什麼都不曉得就誤打誤撞地遇見了明澈,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裏她真的收獲了好多真純的感動,那個痞子一樣的少年也有一顆真純的心。
想著當時離別在即,他鼓起勇氣複又問她的話,一字一句她都懂得,但她不能有所回應,這個世界的感情她得到多少,當她回去自己的世界的時候就要付出多少苦痛去忘記,那些殘忍的拒絕,於他於她都是最好的解脫。
抬眼望著遠方那座美麗的城池,她心中默默地為他和它祝福,希望北城王和北城王妃可以幸福長久,多子多孫,白頭偕老;也希望這座美麗的城池可以基石永固,屹立不倒,溫情常在。
很快,出了北城的疆界,往南四百裏就是南朝。在南朝與波寧國的疆界處,早有三王子牧蘇歆與朝中使節等在那裏。
軍隊才到南朝疆界邊上,南朝的官員以王子牧蘇歆為首,齊齊向鎮國將軍寧忠行南朝最高階的儀禮,恭敬間夾雜著難以抑製的狂喜。
進入南朝境內,早有兵士為寧家軍開路,寧家軍在南朝受到了非比尋常的禮遇,眾將士都沒想到,南朝的百姓會對寧家軍如此愛戴。
三王子牧蘇歆陪同寧將軍一路趕往南朝的南疆雷海臨岸,未至南疆,在萬州已經遭遇了水患攔截,眼見兵士無法前行,寧將軍隻好下馬,同著眾將搬運沙袋攔截渡口的大水。
南朝的降水豐沛,萬州尤甚,因植被覆蓋麵積廣,又臨近南海,所以每年遭遇水患之時,萬州便會遭到水漫全城,百姓自是苦不堪言,民不聊生。